“唔......”良乡县令眼珠子转了转,“大人,不急在这一时吧?”
杨牧云却不再跟他废话,“本官职责所在,请郦大人头前带路!”良乡县令姓郦,名春元,杨牧云如此称呼,对他还是挺客气的。
“是是是......”郦县令脸上的笑意变得有些苦涩,“大人请!”
......
这一圈转下来,杨牧云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良乡县城虽然不大,但还是筑有城墙的。因为年久失修,城墙上有几个大的豁口,手脚稍微敏捷一些的人都可以顺着豁口爬进县城。除此之外,城墙上的堞口间没有设置任何用来防御的门扉木栅,还有堆放的滚木擂石也是甚少。
“郦大人如此备战,是把我兵部发的政令当儿戏么?”杨牧云强忍住怒气说道。
“大人,”郦春元面容一抖,随即坦然,“兵部的政令下官不敢怠慢,可修缮城墙,增筑城防工事需要大量的砖石木料,本县财力不歹,下官是有心无力啊!”
“郦大人一推四五六,真是把自己甩得干干净净,”杨牧云冷笑,“京师近在咫尺,郦大人如有难处可上报朝廷,如此畏难推责,一旦鞑子打将过来,岂不置全县父老乡亲于水火?”
“大人是误会了,”郦春元身后的狄县丞拱手说道:“自从朝廷下令要各地严加防范鞑子进犯,我们县尊是夙兴夜寐,收集粮草,招募壮丁,从未有一刻懈怠!纵使有些许疏漏,也是力所不歹,请大人明鉴!”
“狄县丞好口才,”杨牧云瞥了他一眼,冷言相讥道:“真让本官见识到了什么是官官相护!郦大人身为一县父母,如此一番兢兢业业的布置可否经得起鞑子一击呢?”
“大人何必危言耸听?”狄县丞微微一笑,不软不硬的说道:“鞑子现已俱都被挡在了关外,京师还未闻警,我良乡县也不必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吧?”
“狄县丞是说鞑子决不会进犯良乡喽?”杨牧云瞪视着他道。
“卑职不敢,”狄县丞嘿然说道:“良乡处于京师之南,鞑子要想越过京师进犯良乡,怕是很不容易吧!”
“郦县令,”杨牧云看向郦春元,“狄县丞的这番话可是出于你的授意?”
“大人误会了,”郦春元笑了笑,“本县携全体吏员是忠心为国的,有什么不到之处一定尽力弥补,还请大人不要动怒!”抬高了语调对狄县丞道:“大人说了,本县城防实有大的缺漏,狄县丞,你赶快带人去查漏补缺,不得有误!”
“是。”狄县丞扬起眉毛瞄了杨牧云一眼,拱了拱手,转身去了。
“少则三日,多则五天,”郦春元对杨牧云道:“下官一定将大人指出的缺漏一一弥补,请大人放心!”
“郦县令不愧是做官的,上下其手,应付自如,佩服!”
“大人过誉,下官愧不敢当!”郦春元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杨牧云轻声一叹,“希望郦县令
不是敷衍塞责,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郦春元嘴上应承,心里却极是不耐,“这小子不知得了谁的授意,专门到我这里找茬来了,京师都安然无恙,我良乡紧张个什么?”正想着如何打发他,忽然狄县丞慌慌张张的又转了回来。
“县尊......”
“什么事如此慌张?”郦春元不悦道:“莫急,慢慢说。”
“鞑子......”狄县丞一脸惊骇,“鞑子来了......”
“什么?”郦春元险些惊掉了下巴,不安的向杨牧云看去。
“鞑子是从哪个方向来的?”杨牧云倒很沉得住气。
“西南方向。”
“西南方向?”郦春元差点儿没跳起来,“你莫不是看错了?”
“卑职决没有看错,”狄县丞赌咒发誓道:“很多人都看到了,他们确实是从西南方向来的。”
“快,”郦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