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鞑子骑兵往往冲过来时是黑压压的一片,如果能在鞑子必经区域内埋上一大片石炸砲,等他们大队骑兵冲过来时一齐引燃,这样就算炸不了前队也可以炸后队。”
“你这个想法倒是不错,”林媚儿的眸子眨了眨说道:“不过那里是鞑子的必经之地呢?如果判断不好的话,一切可就白忙活了。”
“要俺说,干脆在京师周围都埋上这石炸砲,”莫不语大咧咧的说道:“鞑子总得从一个方向过来吧?”
“你个夯货,”杨牧云笑骂道:“事情要真这么简单就好了,兵仗局里库存的石炸砲不过区区几千枚,哪儿够得上在京师周围全部布置的?”
“呃......”莫不语拍拍硕大的脑壳,不再言语了。
“牧云觉得鞑子最可能从哪个方向过来?”林媚儿问道。
“北边的古北口和西北的居庸关都战事正紧,”杨牧云思忖道:“鞑子骑兵要想从那两个地方突破已然失去先机......”目光转向西南,“我倒很担心鞑子会从这个方向突然冲过来。”
“大人,俺又不明白了,”莫不语说道:“鞑子不都是从北边来的么?怎么还会从西南过来?”
杨牧云摇摇头,不知该如何跟这个脑子一根筋的大块头解释,便对林媚儿道:“前方的那条河叫什么名字来着?”
“是卢沟河,”林媚儿说道:“杨大人还要想去前方看看么?”
“嗯,”杨牧云点点头,“反正也出来了,不妨再走远一些。我两次来京师时都从上面的一座桥经过,这次就再去看看。”
......
卢沟桥平躺在卢沟河上,它从诞生的那一天起便注定了它的不平凡。不但在古代成为鏖兵的战场,更是在数百年后的一九三七年,拉开中华民族全面抗战的序幕。杨牧云骑马立在桥头,驻足良久方道:“两百多年前,蒙古的成吉思汗便是从西南方向的紫荆关突破,绕至卢沟桥边进攻金国的中都,也就是现在的我大明京师。”
林媚儿听他语气有些异样,目光看向他道:“你觉得鞑子也会重复成吉思汗当年的进军路线?”
“嗯,”杨牧云目光闪烁,“草原上真正的重量级人物还未登场,他出现的方向定然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挥起马鞭指着卢沟桥北岸,“若依照我的想法,就把所有的石炸砲全部埋在这里。”
“希望一切如你所料,”林媚儿一笑,眸波流转,“不过要是那元琪儿也在其中的话,把她给炸死了,你心里舍得么?”
杨牧云心中一动,默然不语。
————————————
血色残阳中,紫荆关的血战仍在继续,看着关城下满布的尸体,也先的瞳孔不住收缩。他没有想到明军会如此的顽强,要是京师也遇见这么激烈抵抗的话......他不敢再想下去。
“大哥,”跟随他多年征战的赛因孛罗忍不住道:“我们还是先让兄弟们撤吧!这天都快黑了,再打下去,怕是要撑不住了!”
“撑不住也得撑,”也先冷然道:“守关的明军也已到了强弩之末,现在拼的就是谁能挺到最后,我们不能像脱脱不花和沙布丹一样,在明军的关隘下止步不前。我们的目标是拿下大都,在这之前,任何一个明军关隘都挡不住我斡剌特勇士的弯刀。”一抖马缰,打马向着关城驰去。
“大哥......”赛因孛罗叫之不及,也只得跟上去了。
......
紫荆关的关墙,已经被一层又一层鲜血糊成了酱红色,血流象淙淙小溪般顺着城墙流淌,数丈高的城墙,在夕阳的斜照下竟是猩红发亮。面对关城下依旧震天动地的喊杀声,所剩不多的明军将士个个血气蒸腾,杀红了眼,喊哑了声,只能象哑巴一样狠狠的挥舞刀剑猛烈砍杀!所有的弓箭都被鲜血浸泡得滑不留手,射出去的箭,如同醉汉一般在空中飘摇。堆积在城墙上的滚木擂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