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牧云走出门时,胡文广正守候在门口,嘴角含笑的跟他打招呼,“小舅舅,早!”
“唔,早,”杨牧云讶异道:“你何时回来的。”
“刚刚,”胡文广目光闪烁,“我刚到,小舅舅便出来了。”
“这小子,竟然给我耍贫,”杨牧云心中暗道,嘴上却问:“不语呢?他在哪里?”
“他去迎阮副使了,现在应该快进城了吧?”
“他去的哪个门?”
“宣武门。”
......
宣武门前,一片喧嚣扰攘。
守门将官乜着眼打量着阮日禄,拿着腔调说道:“我大明从未听说过有什么安南国,你们怕不是鞑子派来的奸细吧?”
阮日禄脸上陪着笑,“大人您说笑了,我等可是自南边来,哪里会是鞑子的奸细?我们还有一位正使杨牧云杨大人先行入京去礼部商量接洽的事,大人应该见过。”
“本官说过,我大明从未承认过安南国,更不会放来路不明的人入京,”守门将官脸色一沉,“你们究竟有何图谋?来人,把他们给我拿下!”
身边士卒齐声应喏,手执刀枪指向了阮日禄一行人。
“大人,请不要误会......”阮日禄脸上变色,见状不自禁的向后退去。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莫不语在旁戟指骂道:“不要进城也就罢了,还要抓人吗?究竟有没有王法?”
“老子就是王法,”守门将官寒着脸说道:“上,如果有人拒捕,格杀勿论!”
莫不语目眦欲裂,正要上前厮打。
有人高声叫道:“住手!”
众人侧目看去,见两人正缓缓向这里走来。
“大人......”莫不语脸色登时一喜。
守门将官见两人年纪甚轻,而且一身便服,便道:“你们是何人?”
杨牧云行至他面前拱了拱手,“大人请了,我乃安南国正使,特来接他们入城。”目光看向阮日禄一行。
阮日禄忙上前朝杨牧云打了个招呼。
“安南国正使?”守门将官仔细瞅了瞅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青年,眉头一皱,“你是如何进来的?”
“前日我是与锦衣卫的宁千户先入的城,”杨牧云说道:“还请大人行个方便!”
他话中带出锦衣卫的人,谁知守门将官并不买账,“京城已经戒严,各国贡使如果没有礼部官员的专门引荐,一律不得入京。至于什么安南国,我大明从未承认,来人一概按奸细处理!”摆了摆手,“先将他们押下!”
“你们敢......”莫不语急得要去拔刀,却被杨牧云拦住。
他正要再说几句,只见一队人马来到宣武门前。
“何人在此喧哗?”当先马上一名顶盔贯甲的骑将大声叫道。
守门将官抬眼看去,见一穿绯色官袍的官员骑在马上,周围簇拥着一群盔甲鲜明的骑兵,正目光清冷的朝这边看来。心下一惊,连
忙上前深深一躬,“下官见过于大人。”
这马上的官员正是于谦,他看了一眼宣武门的守门将官,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回大人......”守门将官正要讲述方才发生的事,就见杨牧云几步上前,朝于谦一拱手道:“于大人!”
“哦,是杨小友,”于谦清冷的目光变得柔和了些,“你来京了?”
守门将官见于谦对他态度和蔼,心里变得有些惊疑不定。
“于大人,”杨牧云说道:“我是安南使团来京的。”说着一指身后的阮日禄等人。
“呃,原来是安南贡使,”于谦点点头道:“既然是来我大明朝贡的,便去礼部找人接洽吧!”
“谢于大人!”杨牧云冲阮日禄使了个眼色,阮日禄会意,连忙招呼着身后的车队入城。
“小友若无急事,可愿与本官一起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