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龙座后旁听的孙太后连连点头,“看来臣心士气可用,有这样的股肱之臣在朝,我大明幸矣!可就苦了我儿,他人还在虏营......”说着悲从中来,啜泣不止。
“太后节哀,”侍立于一旁的金英说道:“皇上不是还无恙吗!以后寻机接回来也就是了。”
孙太后眼有忧色,“看这样子,与鞑子一战不可避免,若鞑子以皇上性命要挟,那该当如何?”
“这......”金英垂下目光劝道:“监国与大臣们总会商量出个法子吧!”
这时就听朱祁钰大声道:“陵庙宫阙在兹,仓廪府库百官万姓在兹,一或播迁则大事去矣!本监国愿与诸位臣工一道,誓死捍卫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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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庸关外,也先大军陈列,派人去关门前喊话。
“你们的皇上在此,快快开关门迎接圣驾!”
斡剌特骑兵们神态轻松的看着关门,一俟关门大开,便一拥而入,闯关夺隘。
谁知关上人说道:“总兵大人不在,我等不敢擅自开关!”
关下正摩拳擦掌的斡剌特骑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居庸关总兵难道会比皇帝还大么?竟然拿此来做借口,真是可笑。
关下喊话的人抬高了声调,“大胆,圣驾在此,你们胆敢拒开关门,不怕杀头吗?”
谁知关上的人又回了一句更为奇葩的话,“太远看不清楚,诸位请回吧!”
简直能让人吐血,也先脸一沉,正要下令攻关,谁知一骑飞奔而来,“报太师,大汗有令——”
......
大帐内,也先脸色铁青的听着来人宣读脱脱不花大汗的旨令,原来旨令上说让也先撤军。
帐内诸将大哗。
“大汗这是什么意思?”伯颜帖木儿首先叫道:“大明皇帝也活捉了,正当一鼓作气破居庸关,直克大都!这个时候让我们撤军?大汗难道是疯了吗?”
“住口,”也先呵斥一声,对脱脱不花的来使说道:“不知大汗为何要下这样的命令?此等时机千载难逢,一旦错过了就悔之晚矣!”
“太师,”那人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不会要违抗大汗的命令吧!”
“不敢!”
“太师勿要多心,”来使道:“大汗的意思是大军征战月
余,兵疲马乏,不妨回到草原修整一段时日,再行南下不迟。”
“可现在明军的主力已灭,”也先辩解道:“大都城所剩明军不多,正是攻取的大好时机啊!”
“大汗也是关心太师,”来使劝道:“太师一路要与数十万明军作战,很是辛苦,待回师修整完毕,大汗愿与太师一道克复大都,重兴大元。”
也先强压下胸中的怒气,定了定神说道:“我也先遵从大汗的命令。”
......
“这该死的脱脱不花,”出了大帐,伯颜帖木儿一刀斫在地上,忿忿道:“分明是怕王兄你抢了他风头,我们就是不撤,他能怎样?”
也先沉着脸默然不语。
这时赛因孛罗匆匆走来,对也先说道:“王兄,脱脱不花的使者正到处传示大汗的命令,现在有一些部落的诺颜已经开始召集自己的部下准备撤退了。”
“他们敢!”伯颜帖木儿吼道:“王兄没有下令,谁要敢撤,我就一刀砍了他!”
“伯颜,”也先冷冷的对他说道:“你的马奶酒喝多了吗?敢违抗大汗的命令?”
“王兄,”伯颜帖木儿一愕,“我们的勇士正等待您下令攻打居庸关呢!”
“让勇士们把马刀收起来吧,”也先沉着脸,“传我的命令,撤!”
“什么?”赛因孛罗与伯颜铁木儿抻长了脖子,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
“我说撤兵,你们的耳朵聋了吗?”也先瞥了二人一眼。
“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