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把我的为人看得太轻了,”林媚儿目光一扬,把珠宝首饰匣子推了回去,“我说过,只是不忍心姐姐被蒙在鼓里,并不是为了这区区身外之物而来。”
“妹妹高风亮节,岂是为了些许之物来帮姐姐的?”周梦楠一脸动情的说道:“我没妹妹的本事,也不知该如何表达心里的感激......妹妹这么漂亮的人,打扮起来一定更美了。这些东西只是姐姐的一点儿心意,就算妹妹你不告诉我相公的消息,我也是要送给妹妹的。”
“姐姐的心意我心领了,”林媚儿站起身,“话已说完,我这便告辞!”
“妹妹你等一下......”周梦楠连忙说了一句。
“姐姐还有事?”
“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姐姐但说无妨。”
“相公自上次从漠北回来后,人消沉了很多,”周梦楠道:“问他也不跟我细讲,后来听说皇上委派他到礼部会同馆任了一位大使......”叹息一声,“我人虽不在官场,却也知道这样不入流的一个小官只需吏部下一道公函即可,不用皇上亲自出面的。”
“皇上这样做自有他的用意,”林媚儿道:“姐姐不必想太多。”
“妹妹与相公自漠北一路出生入死过来,”周梦楠道:“他心中所思所想想必妹妹也已深知,他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皇上这样对他,难免让他寒心。他在安南如果得到重用,应该不会再想着回大明了。”深深凝望着她道:“妹妹能不能答应我去一趟安南?”
“姐姐是有话要对他说吗?”林媚儿问。
“不光是这样,”周梦楠握住了她的手,“妹妹是与相公一路拼杀过来的,他能从漠北安然回到京城,少不了妹妹从旁协助。他一个人在安南,身边没个得力的人,我实在不放心。”顿了顿续道:“妹妹本领高强,能不能答应姐姐在那里好好照顾他?”
林媚儿俏脸一红,缩回了手,满脸羞涩道:“姐姐这话好生奇怪,我又不是他什么人,哪有万里迢迢去一个异邦照顾他的道理?”
周梦楠一笑,“我从未把妹妹你当成过外人,还请你不要跟我见外的好。相公能得你相助,是他的福气......”轻轻叹了口气,“相公的姐姐现在卧病在床,须臾不能离开人照顾,等她好了,我便送她回湖州老家。公公婆婆也年纪大了,总不能身边一直无人侍奉,我毕竟是杨家的儿媳,总得陪他们一阵子。相公那里我实在是顾不上了,还望妹妹不要推辞的好。”
“这个......让我好好想想。”林媚儿咬着嘴唇,心儿扑通扑通乱跳。
“好,我也不迫你,”周梦楠笑道:“天色太晚了,妹妹如不嫌弃,我们同榻而卧如何?”
“这不合适吧?”林媚儿嗫嚅道。这位飒爽英姿的侠女难得流露出小女儿的娇羞之态。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周梦楠眸波流转,“有妹妹你在身边陪我,姐姐高兴还来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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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南东京码头,几十条大船准备扬帆起航。
在一艘最大的座船上,刀枪林立,戒备
森严。阮炽与阮晟叔侄俩站在船头正说着什么。
“你此番南去毗阇耶,一定要牢牢的把兵权握在自己手中,”阮炽告诫道:“阮士连是王上身边信任的内官,你也不要把跟他的关系搞僵了。”
“是,侄儿晓得。”阮晟应了一声,紧接着一拳砸在船头的桅杆上,“都是那姓郑的老杀才,要不是他对王上进了谗言,王上又怎会把我掉离东京?”
“阿晟,你又沉不住气了,”阮炽眼中露出一丝责备之意,“现在你发泄这些又有何用?徒增怨气罢了。”
“侄儿就不明白了,”阮晟道:“王上不是不信任那个姓郑的老杀才吗?怎么又对他言听计从了?”
“王心难测啊!”阮炽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