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大明的官员,”郑可有些难以置信,“怎会来我大越为官?”
“怎么不可能?”郑玉反驳道:“我大越虽远远比不上大明强大,但却可以为他提供施展的地方,男人吗?只要能让他建功立业,他就会把他的全副身家押在这里。”
“你这么了解他?”郑可的目光盯着女儿,“还是你答应他什么了?”
“以阿爹的身份地位,还须我对他多说什么吗?”郑玉的唇角微微翘起,“聪明人一般都不会去做蠢事,何况他在大明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嗯......”郑可微微颔首,“此人年纪虽轻,却是一不可多得的人才,如能为我所用......”
“阿爹放心,”郑玉娇笑一声,“他保证过,要在我身边待满一年的,我有办法让他为我郑家效力一辈子。”
郑可看着她悠悠一笑,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看来你的面具快要摘下了吧?”
“阿爹......”郑玉不自然的垂下螓首。
郑可捻着胡须呵呵的笑了。
“阿爹,”郑玉抬起头,“接下来事情该怎么办?我们要如何放那个摩诃贵来呢?”
郑可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思虑良久方对女儿说道:“这件事须得慎重,一个不好,我郑氏满门......”说着快步来到窗前向外看了看,确保无人在外偷听,转向郑玉,“这件事你不能出面,昭儿性子鲁莽,也不适合掺和进来,而且,不能有丝毫风声泄露出去。”
“那......这件事该如何办呢?”郑玉秀眉微蹙,不解的看向父亲。
“有一个人倒可以一用。”郑可望向窗外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就看你怎么跟他说了。”
“阿爹的莫非是要让他......”郑玉还未说完就见父亲向自己点了点头。
“除了他,你以为摩诃贵来会相信越人吗?”郑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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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诃贵来悠悠醒转,发现自己在一间密不透风的房间里。自己的四个手下正跪在自己身边,一见他醒来,便高兴得道:“殿下,你醒了?”
“拔罗耶,我们这是在哪里?”摩诃贵来想支撑着坐起,只觉浑身酸痛。
“殿下,”拔罗耶忙扶住他,“我们是被那群越狗带到这里来的。你忘了,他们往洞里灌烟,我们都昏过去了......”
“可恶的越狗,”摩诃贵来咬牙骂了一句,一拳砸在地上,“就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我们就可以挖到城外去,唉——”恨恨不已。
“殿下,”拔罗耶劝道:“还好那个郑可老贼已被殿下杀了,只要您能逃出去,回到占城,振臂一呼,就可群起响应,到那时,我占城复国就有望了。”
“谈何容易?”摩诃贵来叹了口气,“只怕明日一早,我们的头颅就会被越狗斩下,挂在这化州的城头了。”
“殿下万不可说如此气馁的话,”一个身材异常魁伟的汉子拍着胸脯说道:“小人就是死也要把殿下您从这里救出去。”这汉子便是化州城门前与安南山民起冲突的那个大汉,杨牧云暗地里给了他一下,他却浑然不觉。
“占达里,”摩诃贵来拍拍那汉子的肩,“我们杀了越狗的统帅,他们恨咱们入骨,岂能容我们安然离开,能杀了郑可那狗贼,我摩诃贵来死亦无憾。”
“可是,”占达里瞪着圆圆的大眼说道:“那我们的国家怎么办?大王已被越狗俘至东京,你要再有个闪失,谁来领导我占城的子民复国呢?”
此言一出,摩诃贵来的脸色变得沉重起来,右手抚胸一脸郑重的看着黑乎乎的屋顶,“如果佛陀保佑他虔诚的信众,那占城就一定不会灭亡。”阖上双目,嘴里喃喃自语。
“殿下......”拔罗耶、占达里等四人神态庄重的跪在地上,和摩诃贵来一起念起了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