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作?”那人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手下那几千教众全部葬身瓮城的时候,你可有一丝的恻隐之心?”
“他们若是做一个老实本分的百姓,又怎会遭此杀身之祸?”于谦有些鄙夷的看着他道:“可惜他们受你蛊惑,平白送了自己一条性命。”
“住口,你这个朝廷鹰犬......”那人眼中如欲喷出火来,上前几步,手腕一动,刀光一闪,斜斜劈出一道清冷的弧线。
“当——”于谦虎口一痛,手中剑脱手飞出。紧接着颈侧一凉,对方刀已架在了自己脖颈上。
“你若跪下向我求饶的话,我说不定会饶了你一条命。”那人冷笑一声说道。
于谦嘴角微微一瞥,眼中没有流露出丝毫惧色。
“你当真不怕死?”那人又加重语调问了一句。
“我怕了你就会把刀撤下么?”于谦面部表情淡然,“我于谦已年近半百,还有什么事是看不开的?”目光灼灼的瞪视着他道:“既然要死在你的刀下,可否告知我你的姓名?”
“也好,”那人一咧嘴狞笑道:“我便让你做个明白鬼,你听好了......”他的声音微微拉长了一些,“我就是观音教玄水旗旗主岳斌,瓮城一战中我也在其中,幸得上苍保佑,让我留得一命寻到你......”
“你可以杀了我,但我也要忠告你一句,”于谦看着岳斌那张狰狞的脸,“你若执意对抗朝廷的话,还会有更多的人因你而死。”
岳斌怔了一怔,眼睛微眯了一下,刀还是砍了下去......
于谦阖上双目,陡然觉得身子一轻,竟然轻飘飘的飞了出去。他愕然睁开眼,帐中已多了一个人。
一个灰色如幽灵般的身影,周身散发着森冷的气息。
“冷一飞?”于谦的目光一凝,脸上微露诧色。
岳斌的刀砍了个空,暗吃一惊,待看到眼前这个寒到骨子里的人,微微一震,握着刀柄的手一紧。
冷一飞森寒的目光在他身上略微一扫,冷冷的说了一句,“你就只会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开刀么?”
“你是谁?”岳斌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脚下略向后退了一步。
冷一飞没有说话,身形微晃,瞬间便移到了岳斌面前,“欻——”岳斌微感风动,一道青幽的流光已逼至眼前,刀锋之快,世所罕见。他大惊之下身子一低,刀锋自他头顶划过。
他只觉头皮一凉,头顶的发髻被生生削断,万千断发凌空飘散。还未起身,青幽的流光又划至面前,他忙挥刀去封......“嗤——”的一声,自左肩直至胸口,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虽入肉不深,还是让他一脸惊惧的向后暴退。
“不要伤他性命......”于谦突然冒出话语使得冷一飞的若飙风般的身形一窒,岳斌趁机闪身出了帐外。
————————————
杨牧云、宁祖儿等一行人艰难的穿过一团团厮杀的人丛。军营里每一个延庆卫的士卒似乎都疯了,他们个个瞪着血红的眼睛,面目狰狞而扭曲,见人便砍,举起长矛没头没脑的乱戳,甚至有人拿起火把往人身上杵了过去,着了火的人不住在雪地上打滚哀嚎。
好不容易接近于谦的营帐,突然看见帐门前的亲兵侍卫都横七竖八倒卧在地一动不动,不禁大吃一惊,杨牧云、宁祖儿和林媚儿立即拔出兵刃疾步上前,还未接近营帐,陡见一条人影从营帐中飞身闪出。
“什么人?”杨牧云抬手便是一支袖箭射了过去。
“噗——”正中那人的肩头,那人一个踉跄,宁祖儿便到了他近前,“刷——”的一声拔出腰带剑便刺了过去。那人忍痛挥刀格挡,“锵——”的一声,刀剑相交,那人连退数步,身子一晃,险些站立不稳。身后劲风飚然,他身子一侧,却是一对闪烁着精芒的峨嵋刺已袭至背后。“叮叮——”勉强封挡了对方一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