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蹄声嘚嘚,两匹骏马飞快的在夜幕穿行。大约奔行了六十里路,杨牧云放慢了速度,逐渐停了下来,身边响起哗哗的流水声,原来南侧出现了一条河流。
“怎么了,你怎么停下了?”林媚儿也停下马问道。
“你记不记得我师父说过,要你我绕东南行六十里,再往南。”杨牧云扭头向南看去,夜幕中一条河水自西向东流淌而去。
“前辈是说过这句话,”林媚儿向南看了一眼,“可南边是条河,夜间如何渡得过去?还是沿着河再往前的好,等天亮了,再想办法如何渡过河去。”
“天亮?”杨牧云侧过脸看向林媚儿,“我们找到边关军镇求得援兵,还得再返回来,这一来一回不知要耽搁多少时候。我师父说的那句话定有深意,他指的一定是最近一条路。你我沿着东南行了大概也有六十里了,遇见这条河仅仅是碰巧么?”
林媚儿展目向南看去,河对岸黑漆漆的虽看不清楚,但却一星灯火皆无,空旷寂寥,不像是有城郭的样子,蹙了蹙秀眉说道:“河对岸也没有关城烽燧,而且听起来水流甚急,你我何必急急忙忙夜间渡河呢?”
“现在那座边堡里的将士危在旦夕,救急如救火,实在不能在路上多耽搁了。”杨牧云说着跳下马,牵着马的缰绳向河边走去。
“杨牧云,”林媚儿叫着他的名字调转马头跟了上去,“你想过没有,你就算找到边关军镇,调动兵马也需要时间,可能你领着大军过来,那座边堡早就被鞑子攻陷了。”
“尽人事而知天命吧,”杨牧云头也不回的说道:“他们可是府军前卫仅剩的五百人了,要我坐等他们全部战死在那个地方,我办不到。”
两人说着话,便来到了河边,杨牧云蹲下身子伸手在水里摸了摸。
时值初冬,河水寒彻入骨。
杨牧云犹豫了一下,便脱下靴子鞋袜,牵着马踏水向河对岸走去。林媚儿樱唇轻启,想叫住他,但终究没有叫出声,正欲下马,便听杨牧云说道:“河水不深,你骑在马上随我过河便是。”
一时两人无话,只闻河水哗哗流动的声音。河面并不甚宽,不大会儿功夫两人便过了河。
一上岸杨牧云便坐在地上准备穿上靴袜,陡然“咻——”的一声一支羽箭不知从何处飞来,直取他面门。他蓦然一惊,头一偏,利箭贴着他脸颊飞过。
林媚儿娇叱一声,亮出峨嵋双刺,从马上一跃而下,向着河边的一个小树丛飞奔过去,只听几下兵刃交击声响起,她已与人交上了手。
“这里居然会埋伏着鞑子,”杨牧云心中一震,怕林媚儿有失,顾不得再穿靴袜,反手拔出背后的那把双刃刀赤着双脚冲了过去。
“噗通——”“哎哟——”林媚儿瞬间接连击倒数人,其余人吓得连连后退。
映着刀锋上的寒光,杨牧云发现这伙人人人戴盔,盔矛上的红缨随风乱舞。
杨牧云目露异色,开口叫道:“林姑娘,且慢动手。”
林媚儿止住身形,峨嵋双刺反拢袖中,身姿说不出的飘逸。
“你们是什么人?”杨牧云冲着那几名退后的人问道。
“你......你们又是什么人?”其中一人战战兢兢问道,字正腔圆,说的是标准的汉话。
杨牧云没有丝毫迟疑,上前一礼说道:“本官是府军前卫总旗杨牧云。”
“你是府军前卫的人?”一人大着胆子上前一步问道。
“正是!”
“怎么就你们两个,其他人呢?”那人又问一句。
“被鞑子围困在一座废弃的边堡里,”杨牧云说道:“我冲出来是求救兵的。”见问他话的人浓眉大眼,一嘴的络腮胡子,看装束是个军官,便道:“请问军爷贵姓?”
“不敢,”那军官正了正盔帽,提了提束腰,挺胸凸肚的说道:“鄙人是五军营左哨军外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