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赞缓缓坐下,检视他背上
的伤口,只见他身子不住抖动,脸上隐隐罩上了一层死灰色,背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淌着血,血水泛黑,散发出一阵阵腥臭的气息。
“她的兵刃上有毒?”紫苏眸子向宁祖儿投去一抹求救之色,“宁公子,你能救救他么?”
宁祖儿一皱眉,俯下身来,撕开他背上的僧袍,露出脊背上一道长约数寸的创口,创口周围的肌肤变得乌黑,显见毒素扩散之快。释迦坚赞神志已趋昏迷,连极其微弱的呻吟声也变得若有若无了。
宁祖儿脸色凝重的从怀里取出一颗白色的药丸,手指轻轻一捏便碎成粉末,然后小心的弹在创口上。创口上的血很快便止住了,乌黑的颜色似乎也变淡了些。
“这毒素极其猛烈,对方的目的是想一击致命,”宁祖儿看了朱祁镇一眼,缓缓说道:“我这药物只能暂时镇住国师身上的毒素暂不发作,却不能根治,若不能及时解毒的话,他恐怕很难挺过明日了。”
“什么?”紫苏吃惊的睁大了美丽的眸子,“那要如何解毒?”
“我对药物了解不多,”宁祖儿脸色沉重的说道:“这解毒的药物恐怕只有方才与我交手的人身上才会有......”
“杨夫人勿忧,”朱祁镇上前劝慰道:“只要朕......我脱离险境,一定延请名医为国师诊治。”
紫苏一脸悲戚之色,若梨花带雨,向着朱祁镇盈盈拜倒,“皇上,请你一定要救他,他是一个好人,对您是绝无恶意的。”
朱祁镇微微一怔,见宁祖儿也向自己拜倒,便上前将他们一一扶起,对紫苏说道:“杨夫人所说,朕都知道,现在若能很快返回宫里,朕一定把宫里所有的太医都请过来,为国师诊治。”
宁祖儿向出口处看去,一道清冷的月光自外面洒在塔内清幽的地面上,显得异常静谧,淡淡的说道:“外面情况不明,现在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那就一直待在这里么?”紫苏神情急切的说道:“释灵儿他怎么办?”
“放心,”宁祖儿目光凝注在出口处,“很快便会有人来救我们的,我们只需在这里守好门户即可。”
杨牧云跟随王朱祁钰来到万安寺时,寺院的四周已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提刀掣枪、甲胄铿锵的军卒,连阜成门大街都已戒严,用拒马和鹿砦封住了路口,一切人等禁止通行。
“什么人?”鹿砦后站立的一位顶盔贯甲,长着一绺大胡子的将官向朱祁钰一行人喝道。
“快把路障移开,王大驾到此!”一名王府护卫拍马上前叫道。
“王殿下?”那将官神态立刻恭谨起来,指挥手下军卒,“快、把东西都移到一边,王殿下来了。”
众军卒七手八脚的把路障都移至一边,然后分两边肃立。那将官大跨步的上前向着朱祁钰抱拳行了个军礼,“王殿下,请”
“嗯,”朱祁钰微微颔首,并不急着通过,向那将官问道:“你们是哪个部分的?”
“回王爷,”那名将官恭恭敬敬的答道:“标下五军营左哨军战兵一营把总何进忠。”
“你是五军营左哨军的?”朱祁钰眉头微微一蹙,“你们左哨军不是押着军械辎重向南开拔了么?”
“王爷,上面说京城有变,让我们左哨军暂缓押解军辎,全数回京布置防务。”何进忠神态恭谨的答道。
“哦?”朱祁钰点了下头,又问:“现在寺外都有谁到了?”
“张总督,侯侍郎,还有朱提督,陈提督和京内各衙各部的大人们都到了。”
“他们都没进去么?”
“小的不知。”
朱祁钰点点有,一抖缰绳,扬起马鞭,“驾”领着一大队护卫一阵风似的在何进忠面前驰过。
......
“老臣张辅参见王爷!”年逾七十
的英国公张辅虽满头白须白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