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在贵国买的香料。”赛失剌脸上堆着笑说道。
守门官板着脸绕着马车转了一圈,提起刀鞘不时的在坛壁上敲敲,停住脚步,指着一个坛子说道:“把它打开。”
“大人,雨天容易受潮,打开就不容易保存了。”赛失剌语气中带有一丝哀求。
“打开——”守门官不容他分说。
赛失剌叹了口气,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马上便有人上前打开了坛口。
守门官伸手探到坛子里抓了一把放到鼻端闻了闻,一股麻酥酥的味道窜入鼻端,“是麻椒。”他将手中的东西又扔回了坛里,拍了拍手。
“大人,没什么问题吧?”赛失剌在一旁一脸轻松的说道。
“夜黑雨大,道路泥泞难走,贵使为何选在此时出城?”守门官眉头蹙起又问了一句。
“本来我们是打算明日再走的,”赛失剌解释道:“白日我等与蒙古使团的人发生了冲突,待下去恐再生事端,所以请礼部尚书大人代为禀告了皇帝陛下,及早换了通关文书,提前至今晚动身,不想又下起了大雨......”说着嗟叹不已。
守门官点点头,转身肃立一边,“你们可以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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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西北教忠坊香草胡同㺿萝院里一座青竹掩映的庭院里还亮着灯火,灯光是从一间雅致的书房里透出来的。
书房中,几案上放置着一盆昙花,散发出阵阵甜香,临墙靠着一架书柜,书架上摆满了装帧精美的书册。另一边墙上挂着一些字画,字画下摆着一架素琴,显得整个书房满室书香,淡雅不俗。紫苏身穿一袭月白色浅饰竹梅图案的软袍斜倚在藤椅上,满头的秀发散开云鬓,用一根玉色丝带松松地挽住,闲逸出尘,懒梳螓首,青丝半挽,如藕双腕托着一本书,亮如点漆的眸子却没有盯在书上,那一张天仙也为之逊色的绝美娇容刚沐浴过,奶白如玉,天然稚纯。
一位身穿宝蓝色长袍,俊美无俦的翩翩少年双手负在身后,正饶有兴致的看着挂在墙上的字画。
“那墙上的画就那么好看么?”紫苏放下手中书,有些嗔怨的看了那少年一眼。
那少年转过身一笑,正是宁祖儿,他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张仕女图说道:“不是墙上的画好看,而是画上的人好看。”
“多日不见,你怎么也变得油嘴滑舌起来,”紫苏睨了他一眼,“是跟那个没良心的学的么?”
“非也非也,”宁祖儿连连摇头,“本公子说的句句是真,特别是这里......”他指着画上美女眉心的美人痣还有鲜红的樱唇,“这两处尤如神来之笔,使整个画像鲜活如真人一般。”
“你也觉得那两处画得最好么?”紫苏唇角微翘。
“能将妹妹你画得如此传神,那人定是对你钦慕已久,不知是哪位当世名家,有缘的话本公子也想拜访他一下。”宁祖儿感叹道。
“你也想让他为你画一幅肖像图么?”紫苏站起身来,来到他身边,俏皮的说道:“可惜他钦慕的不是你,画起来恐怕要大打折扣了......”纤纤玉指摩挲着画上美女眉心的美人痣和鲜红的樱唇,目光似乎罩上了一层雾气,“这是他用自己的鲜血深印上去的点睛之笔,如何能不传神呢?”
宁祖儿身躯微微一震,嘴唇动了几下却没有说出话来。
“你想知道他是谁么?”紫苏斜了他一眼说道:“他便是当今皇上敕封的藏地国师,大慈法王释迦坚赞,现任大慈恩寺的主持,宁公子如有闲暇的话不妨到那里一行,至于能不能相见就要看机缘了。”
“一个出家人竟也如此眷恋红尘么?”宁祖儿的话语中带有一丝讥嘲之意。
“人再如何标榜四大皆空也挡不住内心的七情六欲,”紫苏笑道:“藏地的僧人与我中原不同,他们是可以追逐俗世的情缘的,而这并不妨碍他们的修行,不像中原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