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大仗了么?竟然要求提供这么多物资?”
“回大人,”葛展鹏目光一闪,有些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都是一直以来的通例,大人可能才刚上任不久,对此有些不大明白罢了。”
听他话中颇含讥刺之意,杨牧云鼻孔中哼了一声,将清单放置桌上,眼睛盯着他说道:“那本官就请教一下葛大人喽!”
“大人,”葛展鹏一拱手,站起身来,“我蓟州镇总兵麾下共十六个卫所,足额兵员八万九千六百人。东起山海关,西至慕田峪,所负责的防线共一千七百里,重要关口数十,清单上所列,不过一月之军需而已。”
“这么多的物资才仅够一月,”杨牧云吃惊的睁大了眼睛,“那蓟州镇对面的鞑子呢,也跟蓟州镇一样需要如此庞大的军需供应么?”
“大人此话究竟何意?”葛展鹏脸色一变,“是要我蓟州边军像鞑子一样靠抢掠补充军需么?”
“葛大人会错本官的意思了,”杨牧云见他涨红着脸膛要跟自己理论,总算明白武文鼎为何躲着他了,和平时期,庞大的军需供应就已压得朝廷喘不过气来,战事一起,钱粮军械的消耗就跟无底洞一样。怪不得六部大臣都极力反对小皇帝的南征北讨,当下对着葛展鹏微微一笑说道:“本官今日刚刚升任,诸事不甚明了,带本官禀过郎中大人之后,再给葛大人一个答复。”说罢也不待葛展鹏答话,便吩咐手下吏员,“你先带葛大人去兵部会同馆歇息,一俟有了决议,本官一定通告于他。”
......
看着手下将葛展鹏连拉带拽的请了下去,杨牧云不禁松了口气,扫视了一下自己的签押房,心中忐忑不定:这个地方呆着也不轻松,若九大边镇的军需官轮流来上一通,自己的脑袋恐怕都要炸了。
当下转身来到内室,脱下官衣官帽,换上便服走了出来。
“大人,你这是......”见他如此打扮,手下一众吏员不禁惊讶不已。
“本官有事需出去一趟,”杨牧云清了清嗓子,一脸肃然的说道:“再有什么人来见本官,就先打发到会同馆去。”
杨牧云出了兵部的大门,心中感到一阵轻松。自打入兵部这几日来,他一直在焦头烂额中度过,应酬、扯皮似乎一切衙门里的通病,远不像自己干锦衣卫时那样快意行事,他现在真有点儿怀念从前的日子了。
他走在大街上,脑中却在想着事情,调查蒙古使团的任务交给雷擂那个胖子去做了,红莲帮里三教九流的人甚多,做起这事儿来应该不费难,可消息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够打探出来的,现在也只能等了。
另一个嫌疑对象是成国公府,虽说以成国公的身份跟鞑子勾结,倒卖军械火药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可实地探查一下还是有必要的,毕竟非常时期谁都不能排除嫌疑。
杨牧云向路人打探了一下成国公府的居处,便向城西走去。
第一代成国公朱能是朱棣身边数一数二的靖难功臣,自永乐四年征讨安南时病死军中,被追封为东平王。
现任的成国公是朱能的儿子朱勇,年五十出头,悍勇不下其父,曾统兵出喜峰口,在富峪川、热水川两次击败蒙古鞑子的骑兵。
他的府邸在城西的大时雍坊,好大一片富丽堂皇的宅邸就是了。
杨牧云绕着成国公府走了一圈,只见高墙大院,守备森严,要进去着实不易,就算进去了,又如何能找到里面的酒窖,从容而细细的查访。
他犹豫了一下,正待离开,脸色倏地一变,他发现,他居然不知不觉间被人给包围了。
他转过身来,只见两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公子领着一群五大三粗的家丁将自己围了起来,其中两个家丁牵着两只牛犊一般大小的猛犬狠狠瞪视着自己,两只猛犬张开大嘴,露出匕首一样尖厉的犬齿,似乎随时都要扑上去择人而噬。
“你是什么人,在我家周围鬼鬼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