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别忘了,他是一位可以直达天听的小人物。”语气稍稍一停,“有时小人物未必不能办成大事。老夫很想就此事掂量一下他到底有多
大道行?”
杨牧云坐上兵部专门提供的车驾,在一名尉官和十名身穿罩甲的兵丁护送下出了衙署街,沿着东长安街前行不远转而向北行去。
坐在车中,杨牧云心下惴惴,一万匹军马不是个小数目,岂是自己一个小小的兵部六品主事能够轻易讨要来的?一时弄不明白邝如此安排究竟是何用意,不由头痛不已,
“大人,御马监到了!”马车不知何时停了下来,那名尉官在车外禀报道。
“御马监到了?”杨牧云止住翻腾的思绪,整了整衣冠,掀开车帷,缓步走了下来。
御马监在紫禁城东北,保大坊市对面,衙门口倒颇为气派,立着一对巨大的石马。只是整个衙门显得空空荡荡,好像没什么人。
御马监的大门口也没有守卫,只是坐着一位花白头发的老监,他一袭灰袍,未带纱帽,看不出品阶。
杨牧云不敢怠慢,上前向他深施一礼,“这位公公请了!”
老监像是没听见一般,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半晌方扯着尖锐的嗓音说道:“是哪个衙门的啊?”
“下官乃兵部职方清吏司主事杨牧云,有事求见兴安公公,烦请公公进去通报一声。”杨牧云用很平静的语调说道。
“兵部的啊!”老监眼皮也没抬,“来这里又是为了军马的事吧?”
“正是!”杨牧云说道。
“兵部职方清吏司?”老监斜了他一眼,“军马的事不是由你们兵部车驾清吏司管么?怎么派了你这个兵部职方清吏司的主事来?邝这个兵部尚书当真老糊涂了么?”
邝堂堂朝廷一品大员,被御马监一个不知名的守门老监如此调侃,杨牧云虽觉怪异,但仍不敢少了礼数,“这位公公,都是为朝廷办事,又何分彼此,还烦请公公通报兴安公公。”
“既是为朝廷办事,就不能坏了规矩,你一个谋划军策的来掺和军马的事儿,皇上是让你们兵部如此办差的么?”老监冷笑着说道。
“这一个大门都如此难进,这差使可当真难办了。”杨牧云的心不禁一沉,但脸上笑容不减,“公公说的是,下官也是才调到兵部,很多关节不甚明白,还请公公通融一下。”说着往他手里塞了一块银子。
老监掂了掂,瞪着一双三角眼看着他,阴阳怪气的说道:“你们兵部好大的手笔,不像我们御马监,连俸禄都发不出来了。”
“公公......”
“罢了,”老监一摆手,“你也别再跟咱家罗唣了,今日御马监上下没有一个人在里面。”
“御马监里没人?”杨牧云吃惊地瞪大了双眼,“那他们都去了哪里?”
“都去领俸禄了呀,”老监嘿然说道:“户部定下的新规制,要让我们亲自去京仓那里领米粮,你沿着东直门大街向东走,到了路南的新太仓,如果能够碰见兴安公公,就在那里找他办差吧!”
“谢公公!”杨牧云心中暗骂一声,给了银子还将我耍弄一番,这个阉人当真是断子绝孙。
见杨牧云匆匆返回,那个送他来的尉官不禁奇道:“杨大人,您这是......”
“快,摆好车驾,本官要去新太仓!”杨牧云阴沉着脸说道。
......
车轮碾压着街道急匆匆向东行去,杨牧云坐在车中心情烦躁,这还没进门就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软钉子,这往后的事情还怎么办?正心烦意乱间,突然感到马车一阵剧震,驾车的马儿唏律律一声长嘶。
“怎么回事?”他掀开车帷问道。
只见马车正好行在一个十字路口,从左侧路北行来一支驼队,由于马车行得过快,驼队避让不及,当先一个牵着骆驼的老者被马车撞倒在地。
“你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