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小年!”
霍重赶紧扶着他,抱着昏死过去的乐知年不知所措。
拼命的掐着他的人中和内关,希望他能被这剧烈的疼痛刺激醒来。
“快点醒过来啊!小年!”
“拜托你了,你要是不醒,我可怎么办?”
霍重抱着乐知年,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此时的他显得无助极了。
好在没过多久,怀中的乐知年便有了动静,察觉到他的动作后,霍重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霍重......”
乐知年的声音沙哑的厉害,说一句话喉咙便刀割一样的疼,但他还是挣扎着从霍重的怀里起来:“爷爷他......”
是的。
纸箱子盖住的,是一个冰棺。
里面散发着的阵阵寒气,冻的乐知年骨髓都在颤。
里面躺着的,正是他记忆里那个慈祥的,和蔼的,活生生的爷爷。
冷气开的真足,却也掩盖不住尸体的味道,乐知年的眼泪不断滑下,滴在冰棺的盖子上,几乎是瞬间便能凝结成一层薄霜。
良久,久到乐知年的身子都变得僵硬,他才听到自己开口:“肯定是乐海顺干的。”
“小年,我们报警吧。”
霍重握住了他冰冷的手,揣在自己的口袋里:“我们要让他付出代价。”
乐知年重重地点头:“好。”
等警察过来的时候,他的眼泪就没断过,在霍重怀里嚎啕大哭,他的哭声让霍重难过的要命。
霍重的眼睛也红了,他也想哭,为了苦命的乐知年哭。
但他不能哭,流眼泪会让视线变得模糊,万一小年想说点什么,他就看不到了。
警察来的并不快,因为他们报的刑事案件,来的是市里的刑侦警察。
保护现场,询问证人,做笔录。
那些人进进出出,来来往往,乐知年把眼泪藏了起来,从今以后,他要试着做一个真正的大人了。
“他是我爷爷......”
乐知年一开口,霍重便阻止了他:“同志,麻烦你了,他声带被划伤,现在说话不利于恢复,相关问题我可以代述,我什么都知道的。”
警察并没有强人所难,按着惯例询问了一会儿后:“死者的死亡原因,需要做尸检才能进一步调查,请问你愿意做尸检吗?”
“对了,你说你是他孙子,那你爸爸呢?死者还有没有其他亲属?”
......
回去的路上,沿海公路突然起了大雾,霍重为了行车安全,便把车子停在了路边。
乐知年猩红着眼睛靠着窗子,眼睛一眨也不眨的。
看的霍重难受的喘不过气来。
解开安全带,他下了车子。
走到了副驾驶的门外,打开车门抱住乐知年:“小年,想哭就哭吧,我一直都在。”
话音刚落,他便听到乐知年压抑到极致的呜咽声。
大雾散去后,乐知年在霍重怀里睡着了。
试探了几次他的呼吸和脉搏频率之后,霍重这才肯定他是睡着,而不是哭晕了。
放心下来后,他脱下了自己的羽绒服外套,将乐知年裹得严严实实。
关好副驾车门后,霍重这才上了车。
又将车内空调调高了一点,这才驱车继续往前走。
乐知年睡的不安稳,他开车开的很稳,生怕不小心把小年颠醒。
他这才发现,因为大雾,路上出现了一起交通事故。
虽然已经在善后阶段,但他还是看得出来那是如何的惨烈。
回到宾馆时,乐知年还没有醒来。
停好车后,霍重抱着他回了酒店。
他现在脑子里乱的很,什么都想不通。
不过他唯一能确定的是,乐爷爷的事和乐海顺脱不了干系。
也不知道乐知年等下醒来能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