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况且,”沈天均起身,准备开门时说道:“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无论是爱情,还是亲情……”
只开了台灯的里间有些昏暗,门缝合上的一瞬间,碾碎了沈北岸一丝不苟的体面……
看见只有沈天均出来,正在餐桌上吃饭的四人连忙招呼他入座,里间一片沉寂,沈蔷薇想了想还是去敲了敲门。
“请进。”听到声音的蔷薇疑惑,这两人谈了些什么?一个像被抽了魂,一个如此疲倦不堪。
“蔷薇啊!什么事儿?”
“额……吃饭了……”
第一次和本应该称为“爸爸”的人相处,颇有些尴尬。
“不吃了,你多吃一点。”沈北岸看着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儿,宛如何安慧当年的模样,不由得悲从心来。
蔷薇看着今天之前只在爷爷的葬礼上远远看过一眼的父亲,过去她一直是对他有恨的,可当她已经熬过了那些暗无天日的生活,知道了人生之路本就不是坦途……
如今,也就释怀了。
“爸……”她的声音很轻,因为害羞,几不可闻,却像火种,点亮了沈北岸的眼睛。
“你……你叫我什么?”此刻他的眼中,没有了经营算计,只有一个父亲看女儿的慈爱。
“爸爸,”蔷薇又喊了他一次,走过去说道:“以前我一直以为您把我视作人生污点,是不愿意认我的。现在我才明白,身在棋局中,太多不由己。当初刚到C市,我跟着天均哥哥举步维艰,当时我哥也才12岁,再怎么惊才绝艳,我也不信他能在没有你的默认下为我办妥所有的事情。”
“所以我相信我是在沈家的庇护下长大的孩子,不是没人要的野丫头。”
听到“野丫头“四个字,他就已经明白了他的女儿所有的委屈,只能走过去抱住她。
“孩子,对不起!”
原本,你应该有那么光华灿烂的一生……
“没关系!”蔷薇的声音有些哽咽,其实在沈北岸逼荆泊松夫妇给她道歉时,她就什么都懂了。
这些年,关于她的一切,事无巨细他都知道。
至此,她终于打开了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