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头,那周清闲不也被她克得去兵了?
这就纯粹是无稽之谈了,征兵这事是皇帝亲口定下,何是她克一克就能成的?
更棘手的事还在后头,文鸳的父母嫂子得知了她这边只剩下一人守家,家中有不少银钱的事,即哭闹前来要钱,说是她嫁到周家这么久了,也不回家看看,拿些东补贴家里。
可文鸳年出嫁时,他们就已然要了周家一大笔彩礼钱的。
若是平时,文鸳就直接拿笤帚就把人赶出去了,但现在她肚里怀孩子,走路都不方便,便只能由文家人天天胡闹。
文家闹得久了,见文鸳仍是撬不开嘴,便也不来了。
文鸳终于重获日清净。
但清净了没日,文鸳便觉得不了,周清闲这个月寄回家的书信迟迟未到,等得她逐渐焦。
她忍不住朝周清闲所在的军营寄了信。
但仍是没有收到回信。
直到有一天,隔壁碎嘴子的王大娘敲响了她家的门,王大娘给她看了自家儿子寄回来的信,信上说,周清闲被安排上了前线,场被敌军的一位军一枪挑在空中,流尽鲜血而死。
那军,说是什么姓元的,手段很是厉害。
文鸳收到这个消息,绪大动,竟是哭都哭不出来了,全然成了个木偶人,呆呆愣愣地张嘴,同一瞬有部分灵魂被抽离出体。
她浑浑噩噩地过了日,终于在得知消息的第三天撑不住了,昏死过去。
好在她命大,这一天大夫刚好上门来给她把脉,刚门就瞧见文鸳倒在地上,忙急救了一番,文鸳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大夫见她死灰,便宽慰道:“虽然周清闲没有了,但你这肚子里还有你们的孩子啊,振作些吧。”
那一日后,文鸳便仿佛重活了过来一样,言行举止看起来都和从前差不多了。
一个月后,文鸳生下一龙凤胎,按周清闲生前的意思取了名字,女孩叫做周盈,男孩叫做周护。
镇上的流言越发难听,说文鸳克死了,今克死了相,实在是个不吉祥的人。
但文鸳却没有搬离镇子的想法,她选择了继续在这样的流言蜚语中忍受。若这世上真有鬼魂,她怕搬了家,周清闲就找不到她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文鸳依旧靠做木雕拉扯两个孩子长大。一开始,大家还忌惮文鸳的“不吉祥”,犹豫在不在她这里订货,但文鸳手艺好,价格道,因能省点银子,慢慢的,大家也就继续在她这里订货了。
文鸳三十岁那年,礼朝终于被攻破了国都,昏君被场斩去头颅,天下易。
而那些打仗打到现在还活的,也被特赦悉数放回了故乡。
他们陆陆续续回来的那一日,文鸳站在镇子前的蜿蜒小路上,足足等了一天一夜,但也没能等到属于自己的那个归人。
眼见他亲人再次重逢,拥作一团,文鸳死灰,『色』灰白。
她知道,自己最后的隐秘期待落空了,周清闲是真的死了,他不会回来,再给自己作画,夸自己长得好看了。
文鸳从此以后越发卖力地做起了木雕,似乎是要所有多余的精力都发泄出来。
或许就是因为她的这份努力,她的木雕越做越好,后来甚至到了天下闻名的程度,朝的门阀世家们她的木雕视为珍宝,文鸳的价也跟水涨床高。
她有了很多很多的财富,请了顶好的先生教导儿女读书。
按理说,她这一生苦了这么久,也该稍微有些慰藉了,但……她的儿女却是不成器的。
儿女年幼时不知美丑,她还是十分亲近的,但慢慢的,儿女们在头听了些流言蜚语,竟是开始嫌弃起她这个母亲来。
跟人学语,说是文鸳克死了父亲和爷爷。
气得文鸳人狠狠骂了一通,只是就这一骂,儿女就彻底和她离了,一边挥霍她赚下的家业,一边嫌弃她相貌丑陋,让自己在落人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