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佐官看到吴文站起身来,眼光也跟随着吴文的动作。
看着众位官员希冀的眼神,吴文微微笑着,说道:“这所谓积极商户,监国和赵相给出了三个标准,达到三个标准的便可以申请积极商户了。”
一名主薄忍不住道:“使相,愿闻其详。”
吴文道:“第一,商户必须是守纪守法的良善人家。”
“这个容易,想来我们江南路的商户大多数都是良善人家。”以为推官听到第一条,觉得标准不要太宽松,出言说道。
“监国应该是以孝道和礼仪治国,所以有这样的说法,皇上监国温良仁厚可见一斑。”另一位主薄出言附和道。
吴文说完第一条后,听到有属官在下面议论,也不打断,心中想着,这一条的妙处岂是你等看的出来的,良善人家,这一条的操作尺度太大,为富不仁、与民争利、里通外国、囤积居奇等都可以说一个你不是良善人家,这简简单单的一条是整个征收商税和确定积极商户的保底条件,到时候,也是中枢和地方各路用来调节的最有力手段。
少顷,吴文继续说道:“第二,商户必须按照国朝制定的标准按时足额的缴纳商税,如果商税都不缴纳,肯定算不上积极商户。”
下面一群官员再跟着附和:“这是自然,理应如此。”
吴文补充道:“当下的商税标准以开宝八年商税标准征收,不过一旦使用了驿站和加入市舶司后,商税收入必然有增加,增加的商税税额,后续再慢慢公布,相信中枢会制定一个合理的税则出来。”
听到说税收要上涨,一些属官开始心中计算,不过总的来说,开宝八年的税收确实不多,皇上开国以来,以藏富于民的国策治国,商贾积累千金,所以如果只正常增税,还是可以接受,毕竟还有海外贸易可以赚钱,再加上还有子弟参与科举的巨大福利在。
吴文顿了一顿,说道:“第三,监国和赵相责成本官清理江南各路户籍名册,要成为积极商户的商贾,三代以内血亲,不得有拖欠各种国朝税收的现象。”
此话一出,一众官员,面面相觑。
要知道这一群官员自己家里血亲,经商的有,买田置地收地租成为田主的也有,而且这一次江南路田租一直收不上来和这些田主也脱不了关系。
现在虽然监国和中枢给了一个很大的诱饵,但是,这条件确实也不是一般的苛刻,商人逐利,逐利的岂止是商人,田主、官僚个个如此。
所以,听说以后加税,毕竟还没有加上去,还不是特别在意。但是这田租,可是实打实的要收钱了。
白花花的银子,谁想交出去。
吴文看到官员们的表情,早就猜到是这样一个结局。
不过自己逐条思量过监国公文,吴文有信心在这一群看起来铁板一块的官商地主的同盟铁板里面,撕开一个缺口。
想到此,吴文笑道:“议事就到此为止,诸位同僚,此事还需得诸位宣传一下,本官等各位的好消息。”
竟然是不给一众呆若木鸡的官员发言的机会,直接下了逐客令。
属官们三三两两的从吴文的节度使衙门出来,大多数人沉默不语。
兹事体大,还需要家族里面慢慢商议。
几个时辰后,江南西路治所所在的豫章城内,城东的一个大宅院中,灯火通明。
一名身穿绿袍官服的中年人正在说话,此人赫然是今天在节度使衙门议事的推官之一,姓李单名一个旭。
堂中所坐,都是李旭家族各房的管事人。
正堂之上的老者,是李旭的大伯,年过六旬,须发皆白,精神倒还矍铄,是这个李家的族长。
从族长以下,依次而坐的是二房李旭父亲,三房李旭三叔,最下是四叔的一房。
“使相说了可以使用驿站,可以有子弟一二名参与科考的机会,还有就是可以在市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