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羽看着韩匡嗣在旁边长吁短叹,心头默默鄙视了下燕王:好歹还是你帮我绑票过来的,你在这里秀什么忧伤,一个杨业的军队把我从大营里面弄出来,丢外面。一个韩匡嗣把我从外面弄进来,放军营。
两个老东西不要配合得太好!
这样天寒地冻的,萧凤怎么样呢,还在驿站没?小楼呢?
想到此处,魏羽心中一动,虽然说是在军中,但是给萧凤写一封信应该可以的吧,小楼那边还是算了,契丹军营写信给宋国都城,不要太刺激。不过想来刘进贤应该可以搞定瞒着小楼自己失踪了这种事情吧。
一直到此,魏羽都不知道小楼已经离开开封多日了。
“燕王。”韩匡嗣还在寒风中做**远瞩状,魏羽拱拱手打断了行为艺术家韩匡嗣。
“萧长史可有话说?”韩匡嗣看着欲言又止的魏羽。
硬着头皮说出来吧,反正燕王知道的。
“燕王,军中可以写家书出去不?”
“家书?萧长史想娘子了?”韩匡嗣见到魏羽如此,堂堂燕王,脸上居然带着一些戏谑的表情。
魏羽心中腹诽“最骚的就是你。”不过口中还是回答道“燕王,只是有一点点想家里了。”
燕王看着魏羽的表情,嘴角牵起,说道:“萧长史伉俪情深,令人羡慕,这个自然是可以的。”
魏羽得到肯定到的答案后,就拱拱手,不在理会这个老色批。
不多时,魏羽在自己的营帐里面,找来纸笔,不过沉默良久,竟然不知道怎么称呼。
鲁迅先生说道:“先生你应该写一点什么了。”
魏羽摇了摇头,眉头紧锁。
叫老婆?貌似没有那么叫过,而且也叫不出口。
叫亲爱的?估计这个称呼在大宋和契丹都是独一份吧,委实也太过火爆了一些,魏羽倒不怕离经叛道,萧凤估计受不了。
叫达令?还是算了,毕竟不是那个在全城种上法国梧桐的校长。
叫萧凤?好像又拒人于千里之外,毕竟两人也那啥过,你懂得。
居然一个称呼都卡文了。
连着砚台里面的墨都要凝固了,魏羽终于在纸上写上了第一个字:喂。
心中一阵吐槽,满脑子背的古圣贤的诗文都到狗肚子里面去了么?平时文采斐然,现在说句话都这么艰难。
差评!
不管了,继续写下去。
“你现在在驿站过得怎么样,我在燕王这边很好,吃得多,睡得着,也没有上阵,燕王对我也很不错。你在驿站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其实魏羽很想给萧凤说,他很想她,他怕她哭,怕她心里难受;甚至还想给萧凤说,可能的话,找个稳妥的渠道去开封,到曹门大街的那个小院,至于到那里后,小楼和萧凤怎么相处,魏羽还没有想好,不过就他看来,目前只有那里是被称为家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现在虽然身在军营,千军万马环绕,但是始终觉得自己只是一个人。
但是魏羽知道不能这么写,小的原因是,他还不好意思这么直白的表达自己的情感,再怎么样,但就是说不出口;大的原因是,魏羽心中知道,只要军中发出的信件,除了公文之外,所有信件都会被检查,无一例外,万一哪个头铁的在家书中暴露军情,那可就不好玩了。
早知道,什么时候弄一个摩尔斯电码之类的东西来传递消息了,有话不能说的感受确实太痛苦了。
最后想了又想,魏羽在信封的封皮,写上了一句歌词。
这城市那么空,
这回忆那么凶,
这街道车水马龙,
我能和谁相拥。
再看了一遍,叫来了信使,给了一点碎银子,委托信使下次有那个方向的公文了,就顺带捎一下自己的家书。
家书写出去过后,思念并没有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