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后的图思落一进军帐,大怒道:“真特么晦气!宋军统帅居然如此下作。”
契丹范阳城守将萧飞云问道:图思落将军,怎么出城一次,如此生气?”
图思落道:“攻城守城宋人经常占据器械之利也就罢了,如今野战,宋军将领居然把原本用于守城的金汁带了出来。所有箭矢上涂了金汁,金汁剧毒,中箭后无药可医,我这一次出门所带契丹儿郎,居然因为这个卑鄙的计谋,折损了六七百人。气死我也。”
萧飞云虽然是后族之姓,但是由于并非贵族出身,所以虽然名义上是范阳城的主将,但是出身问题,契丹贵族图思落一向以此为傲、不服管理,平日里说话也是大呼小叫,趾高气扬。反倒是萧飞云经常对图思落温言相劝。
萧飞云思索一阵后道:“宋军用这个计谋,一则是想继续封锁宋军本阵的消息,我们这样出去都没有得出宋军今在何方,有多少人马的消息,不过想来应该是宋军的大队人马。
第二,宋将用这样的手段,类似于当年武乡侯给司马懿送女人衣装,为的是激怒将军,将军切切不要上当。”
图思落怒道:“你不懂得我心中之恨,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萧飞云正要继续劝解。
图思落手一挥:“箫将军不用多言,我的意见和你刚好相反,宋军突出本阵迎战,再加上使用金汁,必然是因为本阵虚弱,宋军主力应该不在此处,此为疑兵之计,箫将军,此时正当全军出击,不可贻误战机。”
萧飞云不想图思落居然分析出如此的一翻歪理来,瞠目结舌。
不过守城事大,萧飞云可不敢同意图思落乱来。
萧飞云想了一想,说道:“图将军,守城之事重在稳字,所谓宋军虚弱之事将军猜测,如果猜错,那么范阳城不保。”
图思落一听萧飞云不同意,怒道:“我还分不清到底是疑兵之计还是真的实力虚弱,疑兵之计有必要使用金汁?箫将军不敢去,我去。”
萧飞云大急,想继续劝阻,但是又怕范城守将失和,图思落见状,也不多言语,说道:“箫将军自行守城,我带着我属下五千部族军出城就是,再遇到金汁,我等他慢慢炖。动然不会再给宋军可乘之机。”
二十多里外的宋军大营,田重进听完前线战报,哈哈大笑。
行军长使道:“用不用让伤病进战地医院,然后其余士兵去洗个澡,哈哈哈。”
这个损人的主意正是行军长史提出,现在自己都觉得忒阴损了点。
田重进道:“不必,皇城司谍报中提到,范阳城的图思落性格高傲,睚眦必报,所以,如果我没有猜错,说不定一会还有一条大鱼。”
说到此处,田重进正色道:“众将听令。
副将田重元,带八千军队,继续向前,如果遇到契丹军队,用神臂弩与之周旋。务必吸引牢牢吸引契丹军,使其不能回城。”
田重元躬身答应。
“行军长史刘岩率领五千军队,驻守大营,相机而动。”
行军长史刘岩也高声应是。
“本帅亲率大军,从两翼包抄切断这图思落的归路。且看今日,我等拿下范阳。”
一群将领轰然答应。
安排完成后,主帅田重进的一万余军队轻装疾行,从远离大路的山谷中,往范阳而去。
田重元带着八千步兵部队缓缓向前,半个时辰后,路过刚才的金汁战场,在更前面一点的一片树林边上,八千宋军遇上了图思落的大军。图思落率领四千多人的大军,缓缓推进。在看到宋军后,再三确认宋军没有带面巾,没有带大锅后,才催动骑兵,杀了过来。
田重元一见到契丹大军,命令宋军神臂弩退进两侧树林,中间只留下刀盾兵和长矛兵堵住路口。
刀盾兵负责长矛手的安全,神臂弩士兵从两侧呼应。
大战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