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国平血气上涌,挤过来后,看到的是王府卫士乱箭齐飞,看到的是上京留守耶律川栽倒马下,看到的是步汉阳脖子上飚出的鲜血。
怀中还有短刀,但是,首要任务是把消息传出去。
步汉阳死了,自己很想冲上去,但是必须让自己兄弟死的有价值。
王府卫士一放箭,局势大乱。
围观民众惊恐之中,四处奔逃。
局势失控了,达鲁连海脑中,一直是那一名汉军死前嘴角的笑意,好像他还说了什么,但是没有听清楚。
已经有王帐军士兵拔出朴刀,杀向了王府卫士。
达鲁连海连声喝止,但是这种情况,哪儿控制得住。
王府管事也担心事情闹得不可收拾,上前想要分开打斗的双方。杀红了眼睛的王帐军才不管你是不是什么管事,当胸一刀劈来。
王府管事胸口飚出鲜血,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
余国平混在四处奔跑的人群中,直奔上京城南门。
南门距离宁王府不到半条街,见到宁王府面前双方厮杀,屯卫军官带着一半屯卫靠近了宁王府,想试着把王帐军和王府守卫双方分开。
于是,余国平出城门的时候,异常简单。
“出城路引拿来看看。”还在门口当值的屯卫问道。
余国平慌乱的说:“我只是出去下,通知我家亲戚,他儿子被乱军砍倒了,马上就回来。”
城门屯卫半信半疑。
“亲戚就在那边驿站开了个茶庄,我一刻钟之内就回来。”余国平一边说,手指一边指向城外大概两三里远的驿站。
看到余国平心急火燎的样子,最终屯卫同意了。
不过屯卫不知道的是,余国平要去的那个茶庄,是皇城司在南门外的暗桩。
“上京城大乱,王帐军因达鲁花赤冤死,冲击宁王府,各有死伤。”
不久,带着这个消息的行商,从茶庄动身,一路往南。
上京城内的混乱在继续,消息传开后,王帐军军营内一片哗然。
整个营地,分为了两个阵营。
由于达鲁花赤等人平常体恤下属,王帐军中很多将领对达鲁有好感,有的将领性情火爆,麾下士卒在将领带领之下,自然要吼着给达鲁将军报仇。甚至声称,要杀了宁王,“否则,今日宁王可以随意诛杀达鲁将军,明日宁王就可以随意诛杀任何人。”
更多的一些王帐军更加理智,虽然为达鲁花赤,达鲁赤山抱不平,但希望皇上能给给一个合理的说法就是,毕竟军队围攻王府,已经在玩火了。
两个阵营的王帐军,谁也说服不了谁,于是,支持达鲁的王帐军,和主张理智一点的王帐军,在大营内分成了两个驻扎区。
负责统领上京王帐军的萧斯温,头大如斗。
同一日,萧斯温的加急折子和达鲁连海的请罪折子,一起发往还在四季捺钵的耶律贤中军大帐。
身负重任信使一路疾奔,关山渡若飞,马鸣风萧萧!
押送烈酒的车队在陈长风的带领下,一路北行,小楼一个人坐在车上,有时候看一看辽远的天空,有时候就握着香包发呆。也不找人说话,也没有士兵找她说话。
“这姑娘是不是吓傻了?”陈长风突然挺愧疚自己那一箭,是在那种情况下击杀人贩。
帅气倒是帅气了,只是现在看来,后遗症挺严重。
不过作为一条只会弯弓射大雕的汉子,陈长风确实也不会安慰人,更何况,这姑娘到底什么来历,都还没有问清楚。只知道皇城司找她,大名李小楼。
陈长风心里面老在回忆,应该在哪儿见过这个姑娘,却一直想不起来。
只好心里祈祷早一点到太原吧,到太原后,兴许当地皇城司知道。
不过想想,太原皇城司是刚刚才转到明处不久,陈长风就一阵头大。
坐在牛车上摇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