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草原比想象的还要广阔,天空怎么望也望不到边。契丹大草原上的牧草变得很瘦,却似乎并不怕冷,肩并肩站在泥土之上望着天空。
草原之上一座庞大的帐篷之城缓缓移动,帐篷城市的最外侧是游荡在四周的契丹骑士们,骑士们身背强弓,在呼哨声音中,长啸而过。
再往里面,是一座一座牧民的帐篷。随着帐篷一起移动的是洁白的羊群,今年因为宋国停了榷场,所以更多的牧人寄希望于在这捺钵的时候,可能卖掉一些牛羊,以便于顺利过冬。
年轻的牧人们穿着漂亮的衣衫,展示着自己的骑士和强壮,围着骑士们指指点点的是草原上的契丹女子,身材婀娜,眉目含情。
再往里,就是红色军帐了,红色的军帐是皇帝直属王帐军的标志,在王帐军的拱卫之下,帐篷城市中间,是数十个硕大的,可以装下上百人的帐篷。
当中的一个,门口装饰着一个金色的牛角,这是契丹皇帝耶律贤的帐篷。
本应该四时举行的捺钵,在初冬的时候,终于开始了。
在捺钵节中,契丹各地的军政民政事务全部都要交到这个装饰了黄金牦牛角的大帐里面,巡行的最高皇权,既是最契丹族逐水草而居传统的一种回忆,也是契丹皇室对各部震慑的一种手段。
此刻在大帐里面,耶律贤真靠在榻上,闭目休息。
耶律贤命运多舛,尚在四岁时,其父母死于契丹族的权力斗争火神淀之乱,四岁的耶律贤也险而被杀。虽然后来得人所救,不过送那个时候起,耶律贤就一直落下了病根。
他的堂叔辽穆宗把他养大,虽然找遍了契丹国所有名医,都对耶律体弱之事,束手无策。
耶律贤仅仅是批阅了几本奏折,就需要休息良久。
在身侧的皇后萧燕燕看到此情此景,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接过来耶律贤手中奏折。
几年前开始,萧燕燕就用念奏折,耶律贤听,然后下口谕,萧燕燕在旁边参谋,笔记的方式来处理政务了。
萧燕燕看了奏折道:“皇上,宋国停了榷场后,很多地上都上了折子,说是牧人生计艰难,今年冬天来的早,臣妾担心会有白灾,所以皇上需要早一点拿主意。”
耶律齐闭着眼,轻轻说道:“宋国最可怕的不是他的床子弩,是他的榷场。
契丹广阔,但是大多是苦寒之地,远不如宋国富饶,一应粮食,茶叶,布匹,都大量的需要从宋国买,这个事情不改变,契丹对宋国榷场,始终没有太好的办法。
萧燕燕道:“我朝和北汉交好,但是北汉国力弱小,虽也有榷场,却还不如宋国朔州城南榷场一地之物产丰富。
臣妾以为,短时间之内,我们可以让北汉多买皮革牛羊,暂时度过难关,长时期的话,恐怕还是需要一场漂亮的战争,打痛宋国,然后利用宋国榷场。”
耶律贤轻轻笑道:“皇后之言极是,先看看刘继元,后面恐怕要看看耶律斜轸和耶律休哥了。”
正当耶律贤和萧燕燕在考虑契丹出路的时候,一个亲卫的声音传来:“报!”萧燕燕点点头。大帐中的女官就拉起了布帘子,一个王帐军士兵躬身走了进来。
士兵行礼道:“皇上,皇后,今日南京镇守耶律休哥大人,用飞鸽传书说到,在草原上发现有新的小广告了。”
“新的小广告?“萧燕燕望着士兵:“说下去。”
士兵道:“在马背上和牛背上新的小广告写的是,这个皇帝是假的,真的已经被杀死了。”
萧燕燕看到闭着眼睛的耶律贤,眼睫毛跳动了一下。心道,我们才出来巡视,准备堵住众人之口。但是,新的情况又出现了,难道敌人可以计算在我们前面?
萧燕燕心中一紧,这次的对手,乃是平生大敌。简单的两个广告。就让自己难以招架。
正在萧燕燕慢慢平复情绪的时候,杨业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