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迷迷糊糊中,魏羽觉得嘴唇皲裂,口渴的厉害:“我要喝水。水。”少顷,魏羽唇边碰到一直碗的碗沿,清冽的水从碗沿倒出,滋润着他的嘴唇,下意识的张嘴,就如溺水的人,贪婪的呼吸空气一样,吞咽着倒下来的清水,由于喝的太急,很多水溢过唇角,弄湿了囚服。
喝水过后,魏羽有了一点力气,眼睛都没有完全睁开,急切的想要坐起来。
旁边一个冰冷的声音:“还在,没有割。”
魏羽心头顿时一阵轻松,耳边想起那个世界的歌曲:
擦干心中的血河泪痕,留住我们的根
认真打量四周,自己眼前是一个白白净净的中年宦官,手里拿着陶碗,手指骨节粗大,苍劲有力;刚才说话的也是他。自己应该还在牢里,但是换了一个地方,清净很多。
“不用看了,你现在在皇城司的秘密监牢里,咱家专门来伺候你。”宦官脸带着笑,眼神冰冷,一字一顿的说:“你写的那五个字,要是有凭有据,不仅免罪还可以有赏;如果不是,哼,咱家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魏羽呆住了,当时是为保命,否则谁脑残了写这个字啊!
关键是,就这五个字,惊动了皇城司?
白净宦官也不着急,放下陶碗,依然阴冷的笑着道:“你慢慢想,想好了说,我有时间等你。只是每过半个时辰,我切掉你一根手指。”
虽然才醒,魏羽大脑被迫高速运转起来,宋初弑君的案子,回想起来就只有一个烛影斧光,这事情不能说啊。
第一,前世记忆有,这个世界鬼才知道有没有啊!
第二,第二,就算是有,凶手是晋王,皇帝亲弟弟,谁会信啊,没准皇帝一拍大腿,说自己离间兄弟,直接一刀剁了喂狗,找谁喊冤去。
正在心急火燎的想,白净内侍阴冷的提醒一句,“过了一刻了。”
“催催催,你以为你是甲方啊,催你妹儿啊催。”心里一边腹诽,一边着急的思考应对之策。
“有了,医官程德玄。”
烛影斧光的当天,赵光义杀了宋太祖,但是不管是正史还是野史记载,宫中都没有打斗痕迹。
后世推测赵光义毒死了自己哥哥,然后在整个事件中,用毒最厉害,事后还得到巨大好处的就是赵光义的医官程德玄。
“可以直接说出程德玄?”魏羽转念一想,在心里否定了这个想法。
赵光义能够毒死赵太祖,除了程德玄,还有个重要人物是内侍头子,大宦官王继恩。皇帝出事,本来应该传召皇帝儿子赵德芳,但是王继恩把这个消息截住了,最后终于皇位落到了赵光义手里。
这一整个事件回想了一遍,魏羽发现自己已经是骑虎难下。
现在已经是开宝九年八月。
如果眼前内侍是王继恩的人,说出来程德玄,这个内侍会像弄死一只蚂蚁一样悄悄的让自己消失,保证没有一点痕迹。
如果不说,这个死太监又在催命,催他妹儿啊催!
魏羽觉得,自己好像进了一个死胡同,三角函数题都没有这么纠结好不好,做错了至少不会死人。
“半个时辰到了,小子,咱家从不虚言。”阴冷的声音响起,白净内侍左手拿起桌上一把小刀,右手捏着魏羽手腕,手指就像老虎钳一样,让人无法动弹。
魏羽大急!
冰凉的刀刃已经贴着小指根,刀刃下压,手指已经出现血痕。
“大佬稍等!”
“大佬?”白净内侍仿佛觉得这个称呼很新鲜,手中刀顿了一顿。
“大佬,要不要一场富贵?”魏羽赌了,横竖是个死,赌一把了。
“哦?死到临头还给我一场富贵?”内侍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魏羽。
“大佬可认识王继恩?”
内侍不说话,看着魏羽。
魏羽心一横,一咬牙:“可愿取王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