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道春风楼中有人直呼上官名讳,两名推官有些惊疑。
这鸿胪寺卿在开封也算是数得上的官儿了,里面这人以来就直呼名讳,看来要么是愣头青,要么是真有背景和实力。
在开封官场呆的久了,两名推官也是十分油滑。
遇到这种情形,先认怂是第一要务,即便是遇到愣头青,不外乎是后面再找回场子来就是,但是在这尚书满地走,侍郎多如狗的开封,遇到比邵士梅更大的腕的机会,又不是没有。
而这时候,正被场中几人惦记的邵士梅,正从城北的一处围场那里,坐着马车,匆匆往回赶,在马车上,还坐着一名吐蕃人,这人正是吐蕃拍到大宋的使者,吐蕃礼部侍郎云丹。
自从文成公主入帐后,吐蕃从松赞干布开始汉化改革,自从大相禄东赞以下,都按照中原制度,设置三省六部。而后来一直继承,便有了这唃厮啰派遣礼部侍郎云丹出使大宋的事情。
吐蕃人长在雪域高原,也喜爱游牧,打猎。这邵士梅想着搞好两国关系,今日正约了这云丹在城北围场,联络一下感情。
那曾想,没过多久,便有鸿胪寺下属来报,城中两名吐蕃人在春风楼闹事,捕快们已经过去了、。
邵士梅心急如焚,他自然知道,今日云丹的弟弟便去城中闲逛去了,万一被捕快打坏了,或者下狱了,这云丹的面子被扫了后,大宋和吐蕃之间的关系,怎么得了。
所以,当即叫过马车,简单的对云丹说了概况,便坐车往春风楼而去。这云丹上车后,心中也是焦急,但是不论是邵士梅还是云丹,都以大事为重,虽然焦急,但是面上还是过得去。甚至随着马车往南,两人还有几句寒暄。
等到马车靠近到得春风楼,云丹一下车,一看到两人被困在石狮子上面,衣衫和长裤尽皆扒去,还要被一群宋朝百姓指指点点。这饶是云丹再好的涵养,也怒气上升。
当即,云丹从怀里摸出小道,隔断两人身上绳子,呵斥了一句:“去车上呆着。”
先不管事情原因怎么样,人弄下来再说。
而邵士梅下车,却不见鸿胪寺任何人在这里,也是怒从心头起。
我一鸿胪寺卿,都坐着马车赶到了这里,不曾想在城里的鸿胪寺,还没有人到现场,任由吐蕃使者被人折辱。
只看到几个六扇门的捕头将春风楼封了,站在门口。
云丹和邵士梅怒气冲天,料想这事情的幕后主谋必然在这春风楼中,当即几个大步,走了进去。
一进门,邵士梅却见两名鸿胪寺的推官站在大堂中间,但是看神态十分拘谨,不像是朝廷官员,反倒是像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媳妇儿。
邵士梅正要喝问,突然瞥过大堂中两名坐着的青年男子侧脸。
其中一个,赫然是经常在文德殿出现的河东郡王,四皇子魏羽。
邵士梅心中一个咯噔,难道这事和郡王扯上关系了。
先不管了,见了礼再说。
等到邵士梅恭恭敬敬行礼,这云丹知道,面前两人怕是大宋朝中的权贵,难道吐蕃使节被打,就算了么?
也不见礼,当即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云丹在吐蕃,也是二品高官,说话的时候还是拥护者众。
但是今天在春风楼,云丹不大不小的吃了一个瘪。
魏羽和赵德芳自然不会理会云丹的问题的,能够让他们回答问题的,赵匡胤算一个,宋皇后可能算一个,赵德芳还得算上一个老夫子。
魏羽等人一言不发,也是一种态度,于是御前班值自然是不理不睬。而大堂内的王捕头,一众小厮,许多妓院姑娘,自然不会回答云丹的任何问题。
邵士梅见到云丹吃瘪,无可奈何,他的职责便包括通中外关系,所以云丹吃瘪后,邵士梅拱拱手问道:“动问河东郡王,检校太保,这事来龙去脉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