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思苦想之际,赵德昭响起了一个人来。
这个笑眯眯的年轻人,给国朝出主意拍卖冠名权,给国朝出主意兵不血刃的解决江南西路江南东路的商税和地税问题。
那么,今日这几百万两白银,他还有没有好办法?
仔细想了想,赵德昭轻轻问道:“赵相,父皇大军算下来,还有几日到开封?”
赵普道:“从行程来看,最多还有六日,但是今日廿二,六日后乃是廿八,民间俗语一般叫做七不出门八不归家,有些忌讳。所以臣判断,皇上应该在廿九日到开封,三十正好举行典礼。”
赵德昭心中默默合计,照着这样算来,还有八天时间。
如果派遣红翎信使去军中问计,一日一夜足以。
自己还有七天时间可以缓冲。
应该做的到吧!
只是需要他在红翎使到后不久,便可以想出来一个万全之策。
他也应该做得到吧。他毕竟是魏羽,在货殖一道上无人能及的魏羽。
只要他帮我,这个问题一定会有最好的解决方案。
想到此,赵德昭心中大定。
如果魏羽都没办法将这个考教做到最好,自己得一个中等下等貌似也不丢人。
赵普卢多逊在下首,看着面前的监国,从一开始的愁眉不展道慢慢的眉头放松,眼神恢复了清明,心中疑惑,难道监国想出主意来了?
两名重臣带着疑惑才离开文德殿不久,一名小黄门就急急忙忙往皇城司值房而去。
刘进贤这段时间很忙,刚接受了降书的吴越和汉国地盘上面的皇城司明面的机构需要搭建起来,而且私底下防备吴越和汉国余孽反扑的准备也要做充分。
总不成大宋派去治理当地的官员被前朝余孽给咔嚓掉了吧。
那谁还敢去这些地方?
所以小黄门找到刘进贤的时候,这名皇城司的大拿正焦头烂额,面前的长几上放着一叠汉国的文书,一叠吴越的文书。上面有很多事务需要他亲自裁定,在各地皇城司权限确定后,才按定例照章办事。
“传监国口谕,宣骑都尉,大太监刘进贤进宫。”
刘进贤起身,整理了下官服,吩咐佐官继续处理杂事,便随着小黄门一道往文德殿而去。
文德殿中,赵德昭面前一张茶几,赵德昭坐在一个圆凳上,茶几对面也是一个圆凳。
刘进贤进的文德殿,赵德昭笑容满面。
“赐座!”
刘进贤口称不敢,毕竟这段时间自己只是循规蹈矩得当值,甚至偶尔还偷懒回家和老张,王武几人打麻将,并没有什么显赫的功绩,这监国代天子行事,说赐座,你还真敢坐下去啊?
赵德昭道:“刘都尉但坐无妨。”刘进贤才扭扭捏捏的侧着身坐在圆凳上,缩手缩脚。
赵德昭道:“刘都尉,今日找你来,想劳你做一件事。”
刘进贤连忙站起:“监国在上,小的不敢当不敢当。监国有事尽管吩咐便是,便是赴汤蹈火,刘进贤也在所不辞。”
刘进贤这样说,心里没有底啊。他不知道这监国唱的是哪一出啊。
于是,赵德昭将大军回朝,朝中需要筹措大量银两之事和盘托出,说道:“此事孤王需要羽皇子相助,孤想着如果这次红翎使能够将孤的文书和刘都尉写的家书一并带到军中,羽皇子重情重义,看在刘都尉的面上,多少更愿意帮孤这一个忙的。所以才找人请你过来。”
说道此处,刘进贤才恍然大悟,心中也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
君臣寒暄一阵后,刘进贤便在文德殿铺开宣纸写起了家书。
不久后,一名红翎使,身上背着两封书信,往返程的北伐大军疾奔而去。
赵德昭站在文德殿门口,心中暗道:“不知道这位皇弟又会拿出什么样一个主意来解决这数百万两军饷和抚恤之事呢?真的很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