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从析津府城墙撤回来的攻城队伍,宋军前军主将田重进也是心中焦急。
等到负责床子弩的校尉赶到的时候,田重进已经在军帐中徘徊了数圈了。
”将军!“校尉拱手见了礼。
田重进问道:”契丹析津府有大量破甲箭,我军损伤巨大,你营中这床子弩再往前,压制城头契丹射手,可做得到?“
校尉思索一阵,说到:”将军,如果需要床子弩向前,需要冒两个风险。“
”其一,契丹城头投石机一旦发现床子弩,便会尽可能攻击我军。投石机射程远高于床子弩,所以这样一来,必然有所损伤。
“其二,床子弩一旦安装,难以移动,白日里倒没有问题,晚上值守便更要打起精神,万一契丹将领下令派遣死士前来毁坏床子弩,这也是一个问题。”
田重进道:“通知管理民夫的校尉,加强床子弩阵地的防御,比如壕沟,大盾等等;同时,床子弩营地值夜士兵再增加一些,同时多一些暗哨,白天契丹投石机的威胁,我可以命我军投石机进行反压制,想必有一些效果。
那么,你一会到床子弩营地,便将床子弩前移,确保弩箭可以直接压制城头契丹军,协助禁军攻城,减少兄弟们的死伤。
校尉见到田重进心意已决,也不再多说,拱拱手领命离开了中军大帐。
而析津府内的耶律斜轸再一次见到耶律休哥的时候,耶律休哥眼睛上包裹了一层细细的麻布,里面用清油调制了些止痒凉血明目的药物,正在慢慢恢复。
其余契丹士兵自然不可能有这个待遇。
打扮的如同盲僧一样的耶律休哥静静的听了耶律斜轸对军情的描述,说到:“南院大王不要太过于焦急,要知道,久守必失。我契丹要击败宋军,绝对不是依靠守城可以做到的。
之所以由善于守城的南院大王主持析津府防御,从最开始,便是为了消耗宋国军力,尽量将他们的注意力吸引到析津府。便于我军骑兵大举合围。
耶律斜轸心下稍安,此时,有卫兵来报:”两位大王,我军发现宋国床子弩阵地前移,距离城墙大约七百步。
“七百步?”耶律休哥笑到:“南院大王刚才的弓箭手是不是让宋军吃了大苦头。这床子弩便是用来对付城头弓箭手的利器。”
旁边一员副将说到:”这床子弩再厉害,只需要投石机一砸,便也是个粉碎。“
耶律斜轸说到:”也不尽然,第一是床子弩距离城墙太远,投石机并不是百发百中。
第二,从以前俘虏过的宋兵那里知道,这床子弩最关键便是那弩弓,弩弓难以制造,而其余部分,就算是毁坏了,只要弩弓没有坏,只需要更换弩臂,望山等部件,宋军便可以很快再做出一台新的床子弩。
第三,如果我军城头投石机因为要攻击床子弩,暴露了方位,那宋军投石机报复,我军必然有所损伤,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宋国大将作产量极大,如此算来我契丹也是得不偿失。
耶律休哥淡淡的补充道:“可以适度的反击,但是不要太厉害,万一把宋军床子弩吓走了,就反倒不美。
我倒是巴不得这宋军能够将所有床子弩压上来,这样虽然守城艰苦很多,但是,一旦之后骑兵大举进攻,宋国营地没有了床子弩,我契丹健儿必然马踏联营,大获全胜。”
说到此处,耶律休哥问道:“南院大王,你觉得这样安排如何?”
耶律斜轸应声道:“北院大王所说极是,就依着北院大王的计策行事。”
于是耶律休哥说到:“穿中军将令,析津府城头投石机,只用部分反击宋国床子弩,其余待命,不许妄动。”
于是,第二波的步兵还没有冲阵,契丹城头数十架投石机的长臂高高抛起,人头大小的石块就往宋军床子弩的阵地袭来。
为了避免契丹军的投石滚动的伤害,宋军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