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的话,再一次刺激到了段炯。
他双眉紧锁,脸色灰暗。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扩军的确不是小事。就算我主掌西凉,可想要扩军也需要朝廷的手令。毕竟地方官军的数量,是受到朝廷严苛限制的。”
这句话段炯说得没错,毕竟这也是当时大汉的法度。
虽然到了后来的黄巾之乱,大汉内阁默许了地方军阀的自主募兵做大。但是眼下,这样的事情显然还是不被允许的。
“我明白大人的难处,所以也没打算公然扩军,把事情闹得太大。我看大人麾下的官军就不少,是否能够予以调用?毕竟外族入侵,朝廷那边也不会坐视不理。稍微的巧立名目一些,应该也能通得过。”
“巧立名目?”段炯嗤之以鼻:“这样的话,亏你说得出来。”
看着段炯一脸义正严词般的姿态,董卓当然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说是段炯遵从大汉的法律,官军不能妄自私调,实则根本就是段炯不想牺牲自己段家的私人力量帮助董卓。
毕竟那可是段炯积攒了多年的老本,他又怎么可能牺牲自己去帮助在西凉越发做大且身为敌人的人呢?一旦交出军权,哪怕只是部分。谁知道日后这些军队,会不会被董卓所利用收编。就如同之前的胡羌一样,彻底背离段家,投靠到了董卓的身边。
如果事情演变成为那样,那段炯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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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段炯的小心思,董卓当然十分清楚。所以这句话说出来,仅仅也只是作为试探。段炯不答应,显然也在情理之中。反正对于如今的自己来说,也早已想到了其他的主意。
既然段炯对待匈奴人的态度和立场和他是一致的,那么剩下的事情也就好办多了。
“巧立名目这样的事情,如果大人不能接受,那么我们不妨就换一种思路。我不动用官军的力量,但却需要大人的协助,这总可以了吧?”
“不动用官军,但却需要我的协助?”
段炯一脸茫然,显然并没有听得懂董卓话里的言下之意。
“劳工营,我曾经犯罪的时候,大人不是曾打算把我送到劳工营那边去服兵役的么?既然罪犯是服役,做什么自然也都可以。给他们战场立功的机会,从而换取减免的刑期。既省去了军饷的支出,也避免了公然扩军的影响。重要的是,劳工营的人数巨大。用在战场,正好可以弥补战时人员匮乏的短板。”
“私调劳工和刑徒,这怎么可以?!?”
段炯脸色更变,显然对董卓提出的意见并不认同。
董卓早有准备,忍不住一声窃笑道:“私调劳工和刑徒这种事,我看大人这边,应该也不是第一次了吧?具体怎么回事,大人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这……”
段炯脸色凄惨,又被董卓问了个呆若木鸡。
段家身为‘凉州三明’的魁首,表面看着光鲜亮丽。实则暗地里,却做着太多见不得光的生意。
别的不光彩的生意不论,单是劳工营里服役的囚犯,这里面就大有文章。
其中说是囚犯,但不少是被段家在当地压榨的劳苦民众。
他们被段家扣上莫须有的罪名,以此送到劳工营去服兵役。而说是服兵役抵罪,实则暗中却帮衬着段家向外贩卖奴隶的生意。
这种黑心买卖,放到现在等同于公然拐卖和贩卖人口。
其罪之大,可想而知。就算是放在古代,也是抄家灭门的大罪。
“仲颖,你是在威胁我么?”
“不敢当,仲颖誓与段家共存亡。如今就只想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拿到自己应该拿到的东西。至于大人这边的很多事,仲颖实在无心探问。”
“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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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炯连连点头,心中却早已恨不得咬碎钢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