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张俊平所分析的那样,此时的段府也已经陷入了一团混乱。
伴随着“啪”得一声脆响,又一支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杯子里的茶水飞溅之余,也已被彻底摔得粉碎。
段煨怯怯般的站在一旁,如今形如土色。
看着地上形如裂碎之势的茶杯,如今的他竟也忍不住一声无奈般的叹息。
这段日子,府里别的损耗不多,就是茶杯太费。
下意识的瞥向段炯,段炯也已然气得不成了样子。
“这些胡羌贼寇到底是怎么搞的,明明说好让他们筹备等待我的命令。谁让他们此时动手,竟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
面对段炯的喝问,段煨不知如何作答。
段炯一声叹息,此时也有些身心俱疲的直接瘫坐在了椅子上。
胡羌贼人此番的劫掠,背后的始作俑者的确是他。不过似如贼人们这么快就选择的动手行为,却根本不在段炯原本的计划之内。
依照段炯的计划,是让贼人们先有预知予以准备。
之后等待易货场那边‘狩猎者联盟’内部的猎户彻底和商人们交易完毕,再让胡羌贼人到那里进行劫掠。如此一来,受损失的也就只有他的宿敌商人,至于穷困潦倒的猎户也就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了。
谁知这些胡羌贼人一向肆无忌惮惯了,他们收了段炯的钱,还想将自己的利益更大程度的扩大化。
毕竟目前的易货场,交易的可是价值连城的雪狼。
一旦将这批货彻底劫掠下来,那丰厚的收益可是又能翻上几倍不止。
贼人们想得美滋滋,却完全没有将董卓考虑在其中。
如今一番劫掠非但没有成功,竟还被董卓一顿棒喝。失了面子不说,如今竟还派人来向段炯讨要个合理的说法。
此时的段炯悲愤交加,被这些贼人气死的心都有。
“不中用,真是太不中用了。毕竟那么多的人,却被一个少年喝住。我看这帮不中用的胡羌人,根本也都是些外强中干的废物。”
段炯怒骂呵斥,形如枯枝般的手也在此时愤愤不平的“啪啪”拍响着身边的桌案。
手掌一阵生疼,此时都要被他拍出血来。
那种声嘶力竭的感觉,让站在一旁的段煨光是看着都有些害怕。
“堂兄,胡羌部落的首领那边,现在还要向我们询问说辞。”
“说个屁,一群废物。活该,死去!!!”
此时的段炯咬牙切齿,声嘶力竭。
一口老痰,更是直接啐在地上。紧跟着脸色涨红,竟也被气得不断大声的咳嗽了起来。
身边的侍女,赶紧上前在他的背上一阵捶打。一番紧锣密鼓般的抢救,老迈的段炯也在长长呼了口气之余,这才勉强般的缓了过来。
“堂兄,还请保重贵体。”
“唉~”
段炯一声叹息,欲哭无泪。
他心中虽然怨恨,却终究还得面对眼前的现实。
正如张俊平向董卓分析的那样,胡羌贼人和段家本来就是彼此合作的关系。
官匪虽然一家,但胡羌贼人的凶残段炯可是知道的。
这些人生性好杀,一旦被激怒那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段家纵然在西凉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也不敢和胡羌贼人产生正面的冲突。
遭难一旦降临,所有的利益关系都将灰飞烟灭。
段炯作为段家的掌门人,目前也很看得清楚形势。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老谋深算的他显然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他们不是要说辞么?好,我给他们说辞。”
他朝着段煨一挥手,段煨下意识的将胡羌首领的书信递到了段炯的手上。段炯随即大笔一挥,竟是直接在书信上泼墨回复。而看到那上面陡然被段炯写下的几个文字,此时的段煨也不觉有些目瞪口呆。
“堂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