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敢,住手!”
在看到徐阶被潘晟揪住头发的时候,张居正的眼睛亦是当即瞪起,对着自己的属官进行大声喝止道。
潘晟是嘉靖二十年的榜眼,年纪更是大于张居正,只是时运不济进了景王府才位居张居正之下,但是打心里没有将张居正放在眼里。
他虽然是听到了张居正的喝止声,但今日他已然是打算豁出去了,却是更加使劲地薅着徐阶的头发和胡子。
徐阶痛得脸都变成扭曲起来,却是知道无法正常地宣读太子的册封诏书,只能将手中的圣旨先抓在手里。
尽管他是高高在上的内阁首辅,但论到打架根本不是潘晟的对手,却是伸出一只手抓向潘晟的头发。
原本只需要当众宣读册封皇长子的诏书,那么皇长子朱翊钧被册封的事情便已经是一锤定音,但万万没想到被潘晟用如此野蛮的方式打乱。
现如今,他的心头亦是积攒着一团火气,甚至是恨不得生啖了潘晟的血肉,这个人当真是该千刀万剐。
“张太岳,你站住!”郭朴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身形亦算是结实,对稍微矮于自己的张居正厉声喝斥道。
不管是出于礼法的维护,还是出于利益的考量,他都不能让这场册封东宫之礼顺利推行。故而他希望潘晟拖住徐阶,自然亦是阻止张居正前去营救徐阶。
“哎哟!”
徐阶的身形本就不占优,而今更是单手作战,却是被凶悍的潘晟再度薅下一手胡须,疼得他是嗷嗷直叫。
张居正看到自己的老师完全处于下风,却是没有理会郭朴的言语震慑,更是一把将拦在自己面前的郭朴用力一推。
郭朴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不假,身形在北方人中处于中上,但更是从小苦读圣贤书的读书人,其实就是一个空架子。
反倒是张居正是军户子弟出身,虽然身形并不占优,但胜在年轻和身体结实,特别从小还接触过武艺。
“哎哟!”
郭朴被张居正突然猛地一推,整个人便是顺势后倒,而后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当即便是痛苦地叫了出来。
啊?
殿中的官员看到张居正将郭朴推倒在地,亦是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潘晟是有名的犟老头,早前就公然在金銮殿就要揍徐阶,而今潘晟再度对徐阶出手倒不足为奇。
只是张居正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后辈,竟然直接对威望极高的郭朴直接出手,这个举动无疑是有所不妥。
当然,现在不能指责谁对谁错了。毕竟此次是潘晟动手在先,而张居正动手在后,事后双方还得进行一番唇枪舌战。
坐在龙椅上的隆庆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特别是自己的老师张居正竟然直接推倒郭朴,当即怀疑这还是不是那位教导自己以理服人的老师。
最是让他感到尴尬的是,他跟着头上悬着的“皇建有极”般,已然都是一种摆设,似乎这几位重臣都已经不将他当一回事了。
“哎哟!”
徐阶在劣势之下不停地想要反制潘晟,想要战胜潘晟从而顺利宣读手中的诏书,但整个人重心不稳,连带着潘晟一起摔倒在地,当即疼得又是惨叫了出来。
张居正看到郭朴倒地,深知自己刚刚确实用力过猛。正考虑着要不要扶起郭朴道歉,却是听到徐阶痛苦的声音传来,他当即便是朝着徐阶那边前去。
只是他刚刚迈出两步,却是感到眼睛突然一黑,鼻梁处更是传来一种痛不欲生的痛楚,眼泪都已经飙了出来。
“真疼!”
林晧然朝着张居正的鼻梁挥了一拳后,手骨处亦是传来一种反挫的痛苦,不由得暗自感慨一下,旋即对着张居正愤怒地质问道:“张太岳,你如此对待郭阁老,当真要以下犯上不成?”
他心中的愤怒却是不伪装,看到郭朴被张居正推翻在地,却不论是所处的阵营,还是跟郭朴结下的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