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是昼短夜长,暮色已经悄然将整个北京城笼罩。
由于昼夜的温差很大,哪怕繁华如京城,街道亦是变得冷清起来,很多百姓行迹匆匆地朝着家里而归。
只是日子虽然比以前要忙碌,但绝大多数的京城百姓都嗅到盛世的气息。
跟着往年那种没有盼头的日子相比,而今的京城不仅日新月异,而且致富的手段亦是明显变多了。
他们的生活不再是吃这顿没下顿,而是慢慢地解决了温饱问题,手里的积蓄正在一点点都增多,对于购置房产似乎不再是梦。
灵石胡同,林府饭厅。
厨房按时烧好一桌美味的粤式饭菜,侍女将饭菜送到这里,而一家子人则会齐聚在这里一起用餐。
林晧然已经换下了蟒袍,端正地坐在首座,跟着自己的一妻两妾一起享用饭菜。
在吃饭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回想着刚才撞见张福的一幕,想到张福平日对自己的尊敬和今日的那一份焦急,却是知道隆庆此次恐怕是真的出大问题了。
隆庆之所以能熬到现在,亦是有着他的几分功劳。在前几个月,由联合医院研制的一种新药刚好能缓解隆庆的病情,这才让隆庆延长了几个月的寿命。
只是从今天的情况来看,隆庆是真的到了最后的时光,哪怕他为此做过努力,但隆庆六年似乎真不会来了。
“相公,可是因陈绍儒的事情而犯愁呢?”吴秋雨看到林晧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便是歪着脖子询问道。
吴秋雨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少女,浑身散着妇人的那份特有的丰韵,特别胸臂都比少女时候足足上了一个大档次,加上身上那份作为当家主母的气质,毅然是这时代最美艳的诰命夫人。
现如今,她是唯一能够跟林晧然探讨政事的妻子,拥有着很强的政治天赋,一直在默默地为林晧然出谋划策。
花映容和织田依子在桌间默默用餐,而今听到吴秋雨的问话,亦是关切地抬头望向这位家中顶梁柱。
林晧然先是微微一愣,而后淡淡地询问道:“我今天将陈绍儒送进大牢,可有人前来向你求情呢?”
“陈绍儒今年贪了这么多银子,亦是趁着喜宴给一些大员家送了一份厚礼,但这份厚礼其实只能算是人情往来。谁都不会因为这一份厚礼为陈绍儒求情,亦是不可能替这种人求情!”吴秋雨看出林晧然并不是因陈绍儒的事情而犯愁,但还是认真地回应道。
林晧然知道仅仅一份喜宴厚礼不可能让有份量的诰命夫人上门求情,但还是认真地求证道:“当真一个都没有吗?”
尽管陈绍儒在京城任职时间并不长,而出任工部尚书连一年都不到,但毕竟已经贪下这么一大笔的银两,按说应该能请动一二家上门说情才对。
“相公,你可不要小瞧奴家的这个圈子!咱们这些人都是有理想抱负的,哪怕陈家砸再多的话,她们肯定不会上门说情!”吴秋雨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十分自信地道。
林晧然知道现在京城的诰命夫人圈子已经围着吴秋雨在转,只是目光如炬地说道:“不见得她们多么清高,而是你让映容都给她们各家发财的门路,自然就看不上陈家那点银子了。”
“你说的确实是一方面,此事还得多得映容妹妹能干,所以不可能有谁会搭理陈家,更不要说为这种人上门求情了!”吴秋雨先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赞许地望了一眼花映容道。
“我亦是帮点小忙,主要还是秋雨姐姐跟她们的关系处理得好!”花映容并没有居功自傲,脸上露出淡淡地微笑道。
现在的联合商团要资本有资本,要人才有人才,而且现在有着朝堂这帮大佬做靠山,真要赚点钱其实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像最新跟东北那边的人参贸易,这些人不过只要象征性地出点钱入股,便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每年的收益却是不比他们冒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