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在短暂的寂静过后,却是仿佛点燃了火药桶般,殿中的百官突然“皇上之声”此起彼伏起来。
“皇上,皇后乃一国之母,还请敬之、爱之、疼之!”
“皇上,龙凤交泰方是中兴之象,望陛下不负勤敏贤淑之圣母!”
“皇上,中宫乃皇上元配,芳声令德,勤俭孝慈,岂不体悉优容?”
……
在得知隆庆竟然冷落皇后半年之久后,清流官员已然是找到了一个发难点,却是纷纷站出来“进言”道。
刚刚受到徐阶和隆庆的压制,他们可谓是缩头乌龟般,却是不敢轻易跳出来反对册封皇长子朱翊钧为太子。
只是现在隆庆已经露出“破绽”,亲口承认他冷落了陈皇后半年之久,自然是要揪着一处进行痛击。
终究而言,他们心里是同意潘晟的方案,却是不愿意现在便草率地册封太子,而是担心会出现皇嫡子。
正是如此,现在他们表面是劝导皇上要“宠爱”于皇后,但实质是在阻止册封皇长子朱翊钧为太子。
隆庆看到这个阵仗,特别是潘晟的口沫星子横飞,心里当即一阵发怵。
本以为册封太子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却不想自己这一句无心之言,竟然招来这么多的质疑的声音,更是将矛头直接指向他这位皇帝。
张居正却是知晓自己这个学生脑子不灵光,只是看到事态发展至此,亦是不得不站出来维护自己的学生道:“潘侍郎,皇上冷落皇后是不对,但你说皇上此举是怕皇后诞下子嗣,此种胡乱揣测圣意实属不妥!”
虽然声音不大,但彰显着正堂的那份威风,却是抓住潘晟话中的毛病,借此压制于礼部左侍郎潘晟。
“若不是皇上如此冷落皇后半年甚至更久,皇后岂会多年没有生育,咱大明焉会迟迟不见嫡长子!老夫今心寒至极,纵使舍下这条小命,亦要为皇后娘娘讨得这个公道!”潘晟面对张居正的施压,却是正面回应道。
虽然张居正是他的顶头上司不假,但他是嘉靖二十年的榜眼,更是比张居正年长,已然不愿意屈服于张居正。
最为重要的是,现在隆庆的所做所为明显是错误的,却是不能够如此冷落于陈皇后,他如何会因为张居正施压而选择退缩呢?
众官员听到潘晟的这番言论,亦是不由得暗自点头。
按说,官员是不能干预后宫之事。只是隆庆如此冷落皇后,却是影响到皇嫡子的出世,已然不能指责百姓干预后宫了。
若是陈皇后真诞下皇嫡子,纵使隆庆确实是有意立皇长子朱翊钧为太子,那么他们百官亦是应该拥护于皇嫡子。
终究而言,这大明有大明的规矩,却是不能因为隆庆的喜好,而随意更改皇位的继承次序,进而让整个大明陷入混乱之中。
徐阶却是不愿意让林晧然置身事外,便是站出来望向林晧然温和地道:“咱们都别急于争吵,都听一听林阁老的意见吧!”
殿中的官员纷纷望向林晧然,虽然潘晟有死的决心,但真正有实力阻拦立储的人,却是这位大权在握的林阁老。
只要林晧然同意立储,那么所有的反对声音都会被压制下来,而皇长子朱翊钧将会成为当朝太子。
林晧然心知徐阶不怀好意,便是迎着众人的目光严肃地道:“大明的法统是:立嫡立长立贤,而今既然要谈论储君,自然要先行考虑皇上为何无皇嫡子,是暂时没有皇嫡子还是永远没有皇嫡子!”
此话一出,包括礼部左侍郎潘晟在内的官员都是纷纷点头。
虽然林晧然确实比他们年轻,但做事和思考问题总是领先他们一步,对这个立储的问题更是一针见血。
现在徐党提出要进行立储,那么根本不应该谈论要不要册封皇长子朱翊钧,而是要优先考虑“皇嫡子”的问题。
不管徐党的理由如何充分,但如果要册封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