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经史中,而是在这个王朝所统治的民间,无疑是一个离经叛道之言。
“弟子虽然确有此想法,但弟子一直都知道老师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不然雷州和广州亦不会因老师而兴盛,而这朝堂亦不会因老师而有所好转。今日听得老师之言,弟子现在有一种醍醐灌顶之感,心里亦是窃喜有幸能从史书中出来,更愿效仿老师从地方官做起!”王弘海的眼睛闪过兴奋地回应道。
在这四年间,特别是一直参与《谈古论今》的编辑工作,亦是一直感到一种迷茫。一边是古人所描绘的圣人之治,一边则是弊病种种的现实,令到他亦是觉得这般根本无法治世。
只是如今,林晧然似乎向他指了另一条路,一条离经叛道却似乎更加可行的道路。
林晧然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是淡淡地说道:“为师原本就觉得你少了历练,所以那边想要将你赶出京城之时,为师思量再三,还是没有选择出手。至于你为何会外放到松江府担任上海知县,此事却是我跟高拱打招呼的结果!”
“老师,你如此安排可是要弟子……”王弘海听到这是林晧然的安排,心里猛然地生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林晧然一眼就看穿了王弘海的心思,却是板着脸道:“你别瞎猜,为师之所以安排你担任上海知县,是让你好好地做一个关心疾苦的父母官!如果你觉得为师是要你在那对付徐阁老,别说你根本做不来,你亦将为师想得狭隘了!”
虽然他跟徐阶正是水火不容之势,但不会如此主次不分。作为后世人,自然知道上海的地理优势和经济价值,完全可以将上海打造成东海贸易的重要港口。
这个时代终究是已经变了,谁能争得海上的主导权,谁便能够称霸这个时代。若是上海、宁波、月港、广州和雷州串成线,华夏定然能够成为世界第一海上强国。
“弟子想岔了,请恩师见谅!”王弘海心里自然是愿意为恩师做任何事,但知道这是一个误会后,亦是急忙道歉道。
林晧然端起茶盏,却是一本正经地告诫道:“你此次外任上海知县,我不会像徐阶那般急着将你召回来,而且会让你在上海呆上三年,亦会考察你三年!若是你在这三年间不能有所作为,甚至于对百姓做出伤天害理之事,那么你我便不要再见了,亦让老师只能想起门下……有一个每日给海瑞送饭的好门生!”
“若是弟子做出那等恶事,做了有辱老师声名之事,弟子便自刎于长江边!”王弘海亦是立下誓言道。
林晧然喝了一口茶,这才语气缓和地道:“你出任上海知县后,我会让广东商会大力支持你发展上海县,希望你不要让为师失望吧!”
“弟子定然会好好经营上海县,以恩师为榜样!”王弘海心知老师其实是默默地扶持于他,亦是进行保证道。
林晧然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确实是希望自己的门下弟子中能出一些有实干精神的人,而不是那些只会纸上谈兵的词臣。
倒亦不能说词臣不好,但很多事情他们过于理想化。要么过度地寄望于吏治,要么本身就是一个贪婪之人,到头来不是做不成事,就是根本不做事。
王弘海在临别之时,却是重重地向了林晧然叩了三个响头。在他的心里面,林晧然不仅是老师,而且是父亲,更是他人生的指路明灯。
林晧然看着叩头离开的王弘海,却是暗暗地叹了一声。
他深知徐阶对付王弘海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恐怕还会有更多的运作,甚至还会将矛头直接指向他这位户部尚书。
四月的天说变就变,刚刚还是一个艳阳天,眨眼间便北京城的上空已经是阴云密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