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沉,整个宣府都笼罩在一种紧张的气氛中。
自从烽火的讯息传来,各处的百姓和军户家眷纷纷涌进城堡中避难,而各地亦是紧锣密鼓地调兵遣将,坐镇宣府镇城的马芳亲自率领将士前来支援。
只是从宣府镇城到万全右卫城有着大半天的路程,这亦是暴露了宣府兵的一个弱项。虽然在籍的宣府将士有十二万多人,但军力其实是分散于各处,短时间很难集结到一起。
与此同时,黄台吉率领着兵马从东边的溃墙进入了关内。
虽然很多百姓和军户的家眷已经逃入城堡中,但难免会出现很多落单的,这浩浩荡荡的蒙古骑兵逢人就砍,见人就杀。
大明军队的出征往往只是抱着打胜仗的念头,但蒙古骑兵宛如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般,却是一路收割着人命和财物。
鲜血染红了万全右卫北边的土地,无论男女老少都惨死于刀下,一直蔓延到了万全右卫城下。
万全右卫城周长六里三十步,高三丈五尺,全城西南角和东北角内缩,略显菱形,建外瓮城和内瓮城,城墙外四周建有宽一丈的护城河。
“哈哈……爷又回来了,汝等出来受死!”
“别跟个龟孙似的,躲在城里做缩头乌龟!”
“来瞧瞧,这是谁的婆娘,现在成了我们兄弟的玩物了!”
……
三万多的蒙古骑兵来到了万全右卫城的城下,深知攻城并不是他们的强项,却是骑着快马在护城河的另一头不断地叫嚣道。
有的将领被气得脸都青了,当即拉起强弓进行劲射,但奈何对方离得太远且马匹来去匆匆,却是根本射不中对方。
蒙古骑兵显得更加的嚣张,又是不断地用言语进行挑衅,而且还屡屡故意骑马跑到射程之内挑衅着城头上的将领。
黎铭面对着叫嚣的蒙古骑兵,双手紧紧地攥着拳头,眼睛充满着怨恨。
他跟着宣府很多将领不同,这万全右卫城经受太多蒙古人的欺辱,心里早已经跟着这帮人不共戴天。只是何奈,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参将,却是无法改变什么东西。
蒙古三万多骑兵在北门集结,却是给予万全右卫城很大的压力,万全右卫的将士和客军亦是涌向德胜门进行防守。
万全右卫城的主街道是十字形,跟着很多内陆城池有所不同,万全右卫的城墙铺设一层青砖马道,这大大有利于各城门间的调动。
黄台吉出现在万全右卫的德胜门外,伴随在他旁边的正是大汉奸赵全,却是对着城头上的将领喊话道:“城头不知是何人主事?”
黎铭听到这个话,并没有应答,而是扭头望向了旁边的王稚登。
王稚登知道黎铭的意思,先是向黎铭施予一礼,而后对着城下的黄台吉回应道:“我乃当朝林阁老的幕僚,敢问黄台吉此番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
黄台吉听到这个文邹邹的词,鼻间当即哼出一声不屑,便是对着城头上的王稚登戏谑地说道:“我奉父汗之命,请大明朝廷重开边市!”
虽然有着山西商人的补给,但终究需要他们拿东西进行交易,远不如封贡互市来得实在。在很多时候,这亦是他们南侵的一个旗号,同时渴望大明朝廷能够向他们进行妥协。
“休想!”黎铭听到这个要求,当即恨得咬牙切齿地道。
声音并不大,但下面的黄台吉和赵全单是看到他的脸色,便已经知晓这位参将是什么态度了。不过这倒不意外,若是答应了才是一件奇事。
他们虽然一直提着这个要求,但知道不可能得到正面回应,关于这点早已经心知肚明。
“黄台吉,我家阁老此番亦让在下给台吉带了一句话!”王稚登的脸上并不恼,显得平静地回应道。
黄台吉的眼睛微微一亮,只是赵全的眉头一蹙。
由于立场的关系,他并不愿意大明跟蒙古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