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借机发泄出来,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强硬,当即令到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此次南下是想要借着查案的契机更进一步,只是他深知这个案子很是棘手,特别他南下浪费太多的时间,却是要偎助于林晧然。
现在他若是真跟林晧然闹翻了,林晧然完全可以不要这查案的功绩,但他无疑是白跑了这一趟,甚至还落得办事不力的污点。
高拱的脑海运转极快,很快便是缓和口气道:“老夫自是相信林大人不是沽名钓誉,却不知林大人已经调查到哪一步了呢?”
林晧然看着高拱的态度缓和下来,深知这已经是不容易的事情了,便是喝了一口茶老实地道:“仅凭一个匪寇的证词,我可不敢明目张胆地去调查魏国公!不过,本官早前已经派人在南京调查,倒是有了一点眉目!”
“什么眉目?”高拱没想到林晧然真敢调查魏国公府,眼睛微微发亮地追问道。
林晧然抬眼望向高拱,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魏国公府的家财……甚丰!”
“魏国公是开国国公,盘踞于南京城一百多年,单此一点说明不了什么吧?”高拱的眉头微微蹙起,显得失望地道。
林晧然自是明白这个道理,却是抽丝剥茧地道:“魏国公府的收入主要源于是禄米和赏赐,这皆有数目可查!本官派人暗查魏国公府的家财,发现魏国公府在南京、杭州和扬州等地购置大量的商铺和豪宅,其花销却是远远超过这些数目。仅凭一个盗匪头目的证词,我们是不能证明堂堂的魏国公府参与其中。只是调查魏国公府这些新置的家业,再加上陈昭武的证词,却是可以向皇上做某些方面的揣测而上疏弹劾徐鹏举。如果皇上同意继续调查,咱们自然还是要顺着这条线索继续盘查,但若是皇上让咱们停止,咱们便只能是回京了!”
事情说出这里,他可谓是表现出了极大的诚意。若是他选择不说,高拱现在完全是睁眼瞎,不仅无法向皇上交差,而且根本无从入手。
现在他不仅将案子的情况说了出来,而且给出了相应的方案,令到高拱眼前顿时明朗起来,甚至很快便可以向皇上交差了。
一件原本千头万绪的案子,在林晧然这里却突然捋得一清二楚,如何不令高拱感到高兴呢?
高拱深深地望了一眼林晧然,却是困惑地询问道:“你现在查到了这一步,完全可以向皇上奏明这一切,根本不用等老夫到这里!”
在官场混迹这么长时间,他明白谁都是自私自利的,特别林晧然跟他非亲非故,根本没有道理跟他共享这个唾手可得的肥肉。
“本官刚刚整顿盐政,现在的风头太盛,却是过犹不及了!”林晧然微微一笑,显得半真半假地接着道:“高寺卿的消息应该比本官还要灵通,刑部右侍郎万虞恺等人上疏弹劾本官在扬州培植亲朋和排除异己,致使本官受到的诽议颇大。若是本官现在再将这事上疏,定然会引发朝野的猜疑,怕是顶不住这么大的压力。现在本官希望高寺卿能够接下这个案子,前往南京城核实一些情况,然后由你上疏将向皇上奏明这些结果。”
高拱虽然离开京城,但一直都关注着京城的动态,自然是知道林晧然被弹劾的事情,但还是保留疑惑地询问道:“你当真没有半点私心!”
“昔日本官对付郭质夫确实是情非得已,还请高寺卿莫要介怀,咱们就此化解芥蒂可好?”林晧然猜到对方会如此一问,却是开诚布公地道。
高拱和郭朴的年龄相仿,又是河南老乡,还在翰林院共事很长的时间。由于高拱稍晚进入官场,得到郭朴的诸多照顾,双方已然结下了很深的情谊,二人更是政治上的同盟。
却是不想,如日中天的郭朴遭到了林晧然的算计,现在郭朴背负着“匿丧不举”的恶名,令到林晧然成为河南帮的公敌。
“若是此事的话,那便是怨不得你!”
高拱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