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阁出来,眼前便是一条宽阔的木梯,跟着下面的小码头相连。
随着那一帮士子、富商和公子哥纷纷出手,大量的船夫或家奴从花船那边划船过来,亦是要通过这条木梯将花朵送上去。
此时,这帮人看到钦差大人要从这边的木梯下来,便是规规矩矩地跪在旁边,将道路让给这位才情惊世的钦差大人。
“卑职早就得知大人的百年难得一见的大诗人,今日得以一见,当真是一点都不虚也。”陈镜笑盈盈地迎向林晧然,似乎是重新认识林晧然般拱手道。
他是世袭的锦衣卫百户,虽然算是武将出身,但从小亦是进学堂读书,更是酷爱诗词。现在见识到林晧然的才情,心里已然是更是敬重这位钦差大人。
林晧然古怪地望了一眼陈镜,却没想到这个恶名昭著的锦衣卫还喜欢诗词,便是微笑着回应道:“陈百户,过奖了!”
“是大人过谦,大人如此的才情,莫说百年难得一见,怕是再无来者了!”陈镜的眼睛闪着光芒,显得一本正经地道。
林晧然笑了笑,看着他说得如此的认真,加上这首扬州诗确实是好,便没有继续进行谦虚。只是走了两步,他还是忍不住微微一叹道:“写得再好又如何,诗词终究是小道矣!”
“敢问钦差大人,何为大道?”陈镜微微一愣,显得认真地询问道。
林晧然顺着台阶而下,指了指对岸的那个破旧的村子道:“整顿好淮盐的盐政,让到大明的财政增加收入,令到普通的老百姓能够吃得价格更低的盐!”
“大人有如此的胸怀,卑职佩服!”陈镜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当即若有所悟地拱了拱手道。
他是北镇抚司的锦衣卫百户,虽然早就听说过林晧然这么一号人,但终究没有亲眼所见,对于传闻之事素来是不太相信。
当林晧然返回京城出任顺天府丞和顺天府尹,令到他见识到了这位林文魁的不凡之处,将北京城的治安恢复清明,更是在鼓楼搞了一个平民化的大灯会,让到北京城有了罕见的盛世景象。
不过,他们二人并没有什么交集,对林晧然的观感仍然是停留在听说上。
直到此次南下,林晧然成为此次的巡盐钦差大人,而他则是成为负责保护钦差的护卫长。
虽然林晧然看似整个游山玩水,但亦算是做了一些实事,安顿了这些落荒到这里的难民,且还募资开发了这个臭泥湖,如今又借着扬州花魁大赛募捐赈灾银。
现在听到林晧然想要整顿盐政,虽然他总是觉得这位钦差大人到扬州显得“不务正业”,但还是选择相信了这位钦差大人。
之所以这位钦差大人没有推动新的盐法,没有正式开始整顿盐政,或许仅是时机不到罢了,毕竟这是一条很难走的道路。
二人正说话间,已经差不多到了码头。
正是这时,落在后面的林福大喊一声道:“十九叔,小心!”
此话一出,却见两个青年男子已经将花束散了一地,在花束里面竟然藏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显得凶神恶煞地从两个不同方向朝着林晧然扑了过来。
陈镜瞪大了眼睛,万万没有想到,有人竟然敢情在光天化日行刺钦差大人。只是他落后于林晧然一个身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刺客从眼前扑向林晧然。
刺客?
画船上的绝大多数人都能看到木梯这边的情况,当看到两个青年男子手持着利器扑向林晧然,心脏当即便是悬到了嗓子眼。
林晧然亦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胆敢在这里行刺于他,在听到林福呼声的同时,已然看到两个刺客离得他越来越近。
却不得不承认,这刺客选择在这个地方行刺,确实是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无论是船中的护卫,还是这水阁后面的衙差,通通都没有反应过来。
砰!
林福一直尾随着林晧然的左侧,故而其实只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