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便宜了这个庸医了!”
“等啥家遇上,定要揍得这厮屁滚尿流!”
“如此没有医德的郎中,小生定要天天唱衰他!”
……
堂下的百姓和士子一直关注着事态的进展,只是眼看着黄郎中就要从公堂毫发无损地离开,不由得纷纷地进行严厉谴责。
黄郎中自然听到身后的谴责声,深知晓他黄门卿的声名是彻底臭了,只是他的脸上却挂着轻蔑的笑容。
严嵩父子的声名更是臭名昭著,但这帮平头百姓又能拿人家如何?人家还不是整天吃香喝辣?他虽然打着郎中的身份,但从来都不是靠着行医为生,靠的是他手上专治破伤风的祖方。
只要他手握着这一个专治破伤风的祖方,那必定会有达官贵人主动找上门来求他医治,而他仍然能够天天吃香喝辣。
林然接过传递上来的供状,确认黄郎中已经在供状上签字,抬头望向泰然自若的黄郎中,却是阴沉着脸地答道:“走?你还想要上哪里?”
“府尹大人,您这是何意?小人将该交待的都已经交待清楚,还按着你的吩咐签了字,现在小人自然是要回家了!”黄郎中先是一愣,旋即理所当然地答道。
咦?
不少人发现事情似乎有变,纷纷望向了端坐于公堂上的林然。
林然面沉似水,将那一份供状放到案上,脸色骤然一变,对着黄郎中怒斥道:“因你毫无医者的良善之心,竟用药方要胁于柳氏,从而致使张老太太为护儿媳的贞节,选择烧炭自杀,你可谓是罪大恶极!”
在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情绪直接爆发,声调达到最高分贝。在公堂这种碗形建筑布局的加持之下,令到他的声音显得洪亮而有穿透力。
不论是堂中的差役,还是堂下的百姓和士子,无不为之动容。
他们纷纷抬头望向堂上的林然,在佩服于他口才的同时,亦发现这位顺天府尹有着难能可贵的正义感,是一种能够为民做主的好官。
这……
张军被众捕快压制在地板上,但这时已经忘记了挣扎,心里既是意外又是感激,抬头望向了堂上的林然。不管案件如何,他都欠下这位名满天下的林文魁一份人情。
“府尹大人,小人不服,小人并没有杀人!”黄郎中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但还是保持着理智,为着自己进行辩护道。
堂下的百姓和士子的眉头微微蹙起,却是纷纷望向了林然,因为黄郎中似乎有几分道理。
林然迎着黄郎中叫屈的目光,显得正义凛然地摇头道:“不,你等若是杀了人!虽然张老太太患必死之症,但若非你以她的病症胁迫于柳氏,试图玷污柳氏的贞节,张老太太不会自寻短见,那还能再活上数日。”说着,又望向被压制在堂中的张军道:“她亦能跟她的儿子见上一面!”
呜呜……
张军听到这番话后,亦是忍不住落下泪来。他从小得到老母的疼爱,是老母含辛茹苦地将他拉扯成人,而他竟然无法跟老母见上最后一面。
虽然他此刻很是痛恨于黄郎中,但亦是感受到了那份深厚的母爱,只后悔往日没能再多孝敬一分。
“不,我没有杀人!我没有亲手杀害张老太,她的死跟我无关,你不能判处我杀人!”黄郎中细思极恐,显得惊慌地辩解道。
若说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能心安理得地认为自己没有杀人。只是随着林然的抽丝剥茧,令到他意识到他确实犯下恶行,甚至手上都沾着鲜血。
啊……
黄郎中瞧了两只手掌,发现上面真的有血迹,眼睛的瞳孔激烈地收缩,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却是被手上的鼻血吓得不轻。
林然打定了主意,对着一惊一乍的黄郎中又是指责道:“你确实没有手刃死者,算不上真正的杀人行凶!只是你的勒索柳氏的行径,却是促使张老太太寻短见的关键,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