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罪犯,都必然有其动因。
只是越身居高位的人,犯罪的几率就会越低。因为随着地位的提升,其犯罪败露后所带来的损失会不断增大,最终会远超于收益。
像当朝首辅严嵩,绝对不会轻易去屠杀一个大明子民,像富如江员外的大富翁,就不会轻易去路边抢劫一个平民般。
汤不元是三甲进士出身,如今又官至从六品的知县,可谓是官运亨通。这一位极有前途的官员,确实没有多大理由会杀害自己的属官。
“本官在问你话!你签押房的地板上,为何会有大量的血迹?”林晧然一拍惊堂木,沉声地质问道。
其实很多百姓都倾向于汤知县是无辜的,只是这时亦是疑惑,他的签押房如何会出现大量的血迹,这总不能是在签押房杀猪吧。
“下官的签押房历来都是干干净净的,怎么可能出现大量血迹,府尊大人莫不要听信那些妖言邪说!”汤不元负手而立,倨傲地回答道。
“此验血之法亦有据可依,并不是什么妖言邪说,还请大人明鉴!”沈清似乎生怕林晧然会动摇,便是恳切地作揖道。
“你不过一介女流,能有什么见识,还如此大言不惭!”汤不元猜到那验血之法出自于这个女人,便是厉声指责道。
“我是女流又如何,若由我全权侦查,必定会揭开你的丑陋面目!”沈清面对这个仇人亦是憋着满腔怒火,指着他咬牙切齿地道。
“本县堂堂正正,从不做苟且之事!我只问你一句,我跟李县丞既无仇怨,又无利益冲突,本县因何会杀害李县丞呢?”汤不元一脸正气,望着沈清逼问道。
“从那摊血的位置来看,李县丞应该是在签押房的里间发现或听到什么秘密,然后被你觉察并逼至墙角杀害的!”沈清进行分析,眼睛注意着汤不元的脸部表情反应。
“笑话!本官能有什么秘密!”汤不元冷哼一声道。
“这亦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样的秘密给李县丞发现,最后才惨遭灭口!”沈清亦是一脸困惑,但突然盯着汤不元质问道:“去年十二月的那一起焦尸案,亦是你所为吧?”
“你胡扯什么?”汤不元先是一愣,然后怒目指责道。
沈清眯眼望着汤不元,然后朝着林晧然郑重地作揖道:“府尊大人,请重查去年的无名氏焦尸案,没准能从中找到真相!”
啪!
林晧然一拍惊堂木,沉声喝斥道:“本官断案,不须你指指点点!”
只是虽然这么说,但方才他亦是看到,汤不元的反应确实有些异样。发现这个哑巴女确实不一般,有着很高的侦查天赋,还真不能小看这个女人。
“府尊大人,此女定是受人指使,这才屡次污蔑于下官,还请大人明查!”汤不元亦是一脸冤屈地作揖道。
“是非黑白,本官自会查明!”林晧然打起官腔,然后话锋一转道:“今知县汤不元涉嫌谋害李县丞一案押后再审,暂收监于府狱中。”
随着一声惊堂木响起,“退堂!”两个字传出,案件便暂告一段落。
“我还是相信汤知县的,他上任以来并不贪,处事亦是公正。”
“沈六是一个好姑娘吧!她可是从死尸救出一个婴孩呢!”
“你们还是别争了,看看案情的发展,现在谁都说不准!”
……
堂下的百姓亦是议论纷纷,各持一词,不过还是以静观其变居多。
林晧然从恭寅门走向内宅,身心亦是一阵疲倦。这连日的案情不断,牵扯的人亦是越来越多,让到他的脑袋都要炸掉。
原以为将贾豹收监,那一切都将水落石出,但偏偏又冒出来一个汤不元。
跟着贾豹有所不同,这汤不元是从六品的朝廷命官。若是最终没能找到十足的证据将对方给定罪,这事必然会产生负面作用。
在回到签押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