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挽和顾祁川关系稍稍缓和后,她便没有刻意在坐车时和对方拉开一大段距离。
但也不算亲近,只能说从“仇人”的距离变成了正常距离。
但今天她又恢复以前的状态,一上车就和顾祁川保持距离,扭头看窗外,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顾祁川敛眉垂眼,清晨还有未散去的雾色,那雾色似乎悄无声息浸染到车内,越发显得顾祁川神色莫辨。
抵达顾家,盛宁挽上楼打算补会觉,昨晚折腾到大半夜,严重睡眠不足,导致她整个人都恹恹欲睡。
随后进门的顾祁川一路上眉心就没有舒展开过,他见状长腿一迈,几步追到盛宁挽前面。
“有事吗?”盛宁挽客气询问。
顾祁川心里不怎么快活,声音也有点冷:“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盛宁挽好笑道:“我没生气。”
顾祁川自然没相信,上下打量盛宁挽一圈,最后目光猛地滞留在她肩膀处。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昨晚……抱歉。”
顾祁川以为盛宁挽介意自己失控之下咬了她的肩膀。
那个时候他失去意识其实很多事都记不清,唯有这件事在脑子里留下了印象,他苏醒时口腔里似乎都还残留着淡淡血腥味。
他是为人淡漠,但不是什么变态,干出这种事,心中自然也会愧疚。
不料,听完顾祁川的道歉,盛宁挽先是一愣,而后不可思议,紧接着便冷冷一笑,道:“顾先生的歉意我受不起,该道歉的是我,我不该搅了你们好事。”
顾祁川:
盛宁挽要走,顾祁川下意识拉住她手腕。
“嘶……”
顾祁川拉开一节衣袖,这才发现昨晚保镖钳制盛宁挽留下的痕迹今天已经变得青紫一片。
“怎么不说?”话音里不自觉带了一抹责备,就连顾祁川自己都没察觉。
他不等盛宁挽张口,把盛宁挽再次抱起,叫管家找来医药箱。
直到顾祁川用活血化瘀的药酒动作轻柔地开始给盛宁挽涂抹按摩,盛宁挽才若有所悟地回过神,神情极度复杂。
盛宁挽两只手腕和手臂处都留下了青青紫紫的一圈手指印,昨天看着没什么,今天却变得非常吓人。
顾祁川抹完药后,盛宁挽感觉舒缓许多。
“……谢谢。”她不太自然地冲顾祁川道谢。
顾祁川没说什么,又看向她的右肩,顿了顿才道:“肩膀上的……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