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算你和叶蓁的施舍?我还要感激涕零?”讥讽生冷的话带着讥诮的笑:“以顾家的实力,想要在国外毁灭证据或杀人灭口,都方便得很,你倒真是为叶蓁做的一手好谋算啊。”
“盛宁挽。”顾祁川语气中染上了怒意,“如果我想那么做,会容忍你到现在这个地步吗?”
“那是因为你不敢,你担心你心尖上捧着的白月光会因此身败名裂。你担心背负上害死顾爷爷的骂名,你一个生来就拥有一切的天之骄子,被一个几十年前的指腹为婚捆住后半生,你说你不会想要对我下手,你自己信吗?”
字字清晰有力。
顾祁川的眼神微暗,看着她因为恨意看起来有些晶莹的美眸。
心头涌上莫名的燥意。
不知道是因为盛宁挽的话,还是因为她现在布满血丝,却依然亮得惊人的一双眸子。
“盛宁挽,也许你应该学会善良一点,像……”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但盛宁挽清楚。
像叶蓁一样。
叶蓁上辈子是救过他的命么?
就算她恶事做尽,险些亲手杀人害命,他都觉得叶蓁心性纯良。
要知道他会变成这样是非不分,十几年前的盛宁挽绝不会多事伸手救他,将双目暂时性失明的他从绝望的深渊里一点一点地拉回来!
敛下思绪,盛宁挽继续道:
“你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对我妈下手,不是因为愧疚,是因为担心叶蓁会因此受到任何影响……我妈还不配给叶蓁顺风顺水的人生,留下半点阴影!”
她的一字一句都格外清晰地在顾祁川耳边响起,顾祁川他对盛宁挽已经足够放纵,然而这个女人就是有轻而易举撩起他怒火的本事。
“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对一个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威胁的植物人动手?”他眉眼一片冷沉,“叶蓁做错事,这是她该付出的代价,至于你的母亲,我会用最好的医疗手段来治疗她——”
“哈。”
盛宁挽讥诮的笑声打断了他的话。
“你少在我面前摆出一副正义的嘴脸,”她慢慢说,“你和叶蓁,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
说他洁身自好,和叶蓁青梅竹马,十多年玉女金童感情不变,没有任何绯闻,整个人干净得如同山间月岭上雪。
但在盛宁挽看来,不过是已经腐坏的精美的奶油蛋糕,哪怕上面的裱花还很完美,内里也已经发霉腐烂了。
顾祁川脸色更难看。
这段时间以来,他几乎纵容了盛宁挽提出的每一个要求,底线在盛宁挽这里一退再退。
“你到底想怎么样?”
最终,顾祁川沉声问。
盛宁挽答得很快:“我希望你和叶蓁一起去死。”
说到“死”那个字,她眼中终于褪去了一切伪装,显出一种毫不掩饰,直白的狠意。
叶家欠盛家两条命,她爸爸和妈妈的命!
他顾祁川不是要替叶蓁还么?
那便让他还个彻底!
盛宁挽不再纠缠,回到房间,慢慢卸了妆。
又换下身上稍显繁琐的礼服,从衣柜里找出顾祁川的衣服套在了身上。
其实顾祁川让佣人给她准备了不少的日常衣服,都是当季度的最新款,还没上市,从国外送回来的,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盛宁挽呼出一口气,起身准备去关灯睡觉,就听到门外走廊上佣人匆忙的声音:“少爷!叶小姐在回家的路上出车祸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乍然听到这么个消息,盛宁挽怔了怔,紧接着控制不住的笑出了声。
她捂着枕头,发出一阵又一阵沉闷的笑声,直到顾祁川沉着脸开门进来,一句话都不多说地拿了外套就走。
盛宁挽等他离开后才起床,原本的睡意也没了,径直去叫管家:“给我安排一辆车,我也要去医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