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她要是走了,她母亲也活不下去,我们这个家就彻底毁了,求求司少,去看一眼,给小颖一点活下去的动力,也算是救救我们家啊。”
那一跪,陆恩熙和司薄年都始料未及,他们完全想不到,梁庆国竟然为了女儿,彻底放下尊严。
陆恩熙打开车门,“梁先生,你先起来,你是长辈,薄年是晚辈,你这样不是折煞他吗?梁医生在哪个病房,我们去看看。”
“好!好!我这就带你们上去。”梁庆国年龄毕竟不小了,刚才跪的太用力,膝盖受伤,试了一下没能起来。
司薄年伸手扶住了他的手臂,一言不发将他拉起来。
梁庆国诧异得目瞪口呆,几秒后才颤颤巍巍站好,等司薄年迈步走开,他还杵在那里不敢相信。
病房里。
梁超颖虚弱地躺在白色被子里,小脸儿瘦的只有巴掌大小,颧骨从没有肉的皮肤里凸出来,眼球深深陷入眼眶,缺少营养的脸,憔悴沧桑,身上只有淡淡一缕幽魂,随时可能离开。
梁庆国没有撒谎,就她这幅样子,陆恩熙觉得用不了几天就得准备后事。
张敏手中端着小碗,手中捏着汤匙,正躬身靠近女儿,哄着劝着,“小颖,喝一口好不好?你不喜欢和咸的,妈妈今天煮了银耳粥,很清淡的,甜度不高,你喝一口,尝尝。”
然而,床上的人聋了一样,没有反应。
“小颖,你看谁来!”
梁庆国冲到病床前,喜极而泣,抓着床沿不断高呼。
陆恩熙看的鼻子一酸。
好好一个家,非得搞成这样。
情之一字,伤人何其深!
嘭!
张敏手中的碗突然落地,发出破碎的脆响,她瞪圆双目,嗫嚅道,“司薄年!”
闻声,梁超颖呆滞无神的眼睛,终于发出一丝丝光亮,她吃力的往床尾看,映入眼帘的是一摸熟悉的高大身影。
宛如初见时,他意气风发的站在灯光下,犹如一尊神像,让她目眩神迷。
她苍白的嘴唇动了动,“司少……你、你的腿好了?”
支离破碎的声音,勉强用毅力撑着,当然我见犹怜。
陆恩熙往一旁退半步,主动给司薄年腾地方。
然而下一刻,她的手被司薄年有力的大手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