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相撞，闪电火花只是刹那之间。
四周顷刻安静无声，落针可闻，连小孩子都察觉到气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朵朵凝住呼吸，两只水汪汪大眼睛盯着姚佩瑜不敢动，她好像看到了动画片里走出来的老巫婆，专门拿着红彤彤的苹果欺骗美丽善良的白雪公主。
陆恩熙微微一笑，没有半分恐惧，也谈不上客套。
有些人的心可以被感动被软话，值得付出真情对待，有些人……就算把心挖出来给她，她也只会嫌弃血腥味刺鼻。
对于后者，没什么好说的。
“司夫人，这么一大早就来我家做客？有急事？要是不太着急，麻烦稍微片刻。”
姚佩瑜还想说话，陆恩熙已经转身走向了卧室。
姚佩瑜气得快要吐血，浑身不由得颤抖起来，就差指着陆恩熙的鼻子破口大骂，回头，她视线看上楞在客厅的司琼华，疾言厉色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司琼华对姚佩瑜始终畏惧，见到她连大声说话都不太敢，扯扯嘴角勉强微笑一下，“我来请教熙姐问题呢，我不是在读法律嘛，熙姐是我的前辈。”
姚佩瑜一道冷眼扫过去，足以将司琼华从皮到肉看穿，“你也学会撒谎了？跟谁请教的？也是她？”
司琼华迫不及待解释，“不是不是！！伯母你误会熙姐了，是我来打扰她，我遇到一些难题想找熙姐帮忙，熙姐对我很好，对每个人都很好，对薄年哥哥尤其好。”
姚佩瑜视线轻飘飘扫过她身上的睡衣，看样子这丫头昨晚睡在这里了，陆恩熙道行不浅啊，“陆恩熙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替她说话？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司家的人？”
司琼华连着两天听到亲人对自己强调“司家人”的特殊身份，心里的排斥反感愈发强烈，她甚至想马上脱离司家，自立门户，就算穷困潦倒，也不想再享受司家的半分庇护。
司琼华壮大胆子，鼓起勇气，“伯母，不管是哪家的人，大家都是普通公民，有起码的人权和自由，应该互相尊重，熙姐对我很好，而且从来没索取过什么，您对熙姐的偏见太大了，导致看不到她身上的优点。”
朵朵被客厅争吵的陌生人给吓到了，小心翼翼走向沙发，准备向郭嫂求助。
姚佩瑜进门没换鞋，踩着高跟鞋走在地板上，鞋底踩踏出脆响，“你去哪儿？”
朵朵茫然瞪圆了眼睛，望着凶巴巴的陌生女人，“你……你叫我？”
一个仰头对视，姚佩瑜更清楚的看到了小孩子的五官眉骨，一股轻轻地力量撞进心里。
像。
和陆恩熙的气质、骨相、感觉，都太像了。
这孩子绝对是陆恩熙的女儿，绝对是她和薄年的孩子！
姚佩瑜伸手，扒住朵朵的小肩膀，弯腰往下靠近一些，“你……你叫什么名字？”
司琼华咬住嘴唇，不敢出声。
糟糕！
伯母还不知道孩子的存在，显然薄年哥哥没告诉她，突然被抓包，怎么办怎么办？
她好像有连带责任。
司琼华小声替朵朵回答，“伯母，小孩子刚见到你大概是害怕了，要不然等熙姐来了你再问？”
姚佩瑜一道锋利的视线扫射过来，犹如劲风削平了春季的樱花林，花瓣在一呼吸的功夫零落成泥。
司琼华紧紧闭上嘴巴，再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耳边姚佩瑜说道，“琼华，你哥哥应该还不知道你在这里，手机关机，车子不开，离家出走是吗？”
哥哥找她？怎么连姚佩瑜都知道？
她还没开机，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动静。
司琼华很懂事的往后退了半步，走到朵朵身边，无声的维护孩子，“我……手机没电了。”
明显萎靡不少。
郭嫂作为佣人，不敢插手豪门内部矛盾，悄声走去厨房，准备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