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恩熙听愣了,听傻了。
她以为父母的危险只是来自司家,是司薄年派人做的。
没想到,还有别的力量想要谋害他们。
而现在,是司薄年在背后救他们。
她误会了什么吗?
“你……派人在美国暗中保护他们?从、从什么时候开始?”
司薄年道,“我说了,你会信?”
陆恩熙不敢轻易惹恼他,就算她再憋屈,也得忍着,“我信你,请你……请你继续保护他们。”
这耻辱的话,她几乎是埋葬了所有的尊严才说出来的。
她的骨气,她的骄傲,骤然间分文不值。
这个滋味实在可耻,又无能为力。
她真恨。
“理由呢?”
“你……你想要什么?”
“明天晚上九点,帝尊。”
说完,他拂袖而去。
门打开,又嘭地关上。
陆恩熙扶着书架,一点点滑落,最后跪下地板上。
她没淋雨,后背却湿透了。
明晚,帝尊。
这个提醒足够明显,司薄年要她的身体。
陆恩熙望着窗外电闪雷鸣,突然想笑,可泪水却比笑容来得更快。
终究,她还是躲不过,还是逃不掉……
这边。
司薄年被怒气催逼着,徒步走入了瓢泼大雨。
视线被雨水冲刷,他对来往车辆的鸣笛置若罔闻,迈开大步走在人行道上,全然枉顾红色信号灯,还有两边疯狂的叫嚣。
淋了二十多分钟的大雨,他思绪终于稍微顺了。
然后他出离的理智一点点回归。
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多过分的事。
他烦躁地拿出手机,“是我。”
半个小时后。
“不是已经好多了吗?怎么又失控?”
洛城最隐蔽的私人诊疗中心,戴着眼镜的路易斯医生为他做完检查,忐忑道,“是什么契机让你失控的?”
司薄年大口大口抽掉手里的香烟,湿淋淋的发梢不断滴水,他却好像看不到,“她。”
路易斯在iPad上做记录,脸色骤然难看起来,“又是你的前妻。”
已有的记录上,记载着司薄年每次失控的时间和事件。
司薄年疲累地按住眉心,认命道,“是她。”
路易斯仔细翻看以前的记录,不得不告诉他一个事实,“威廉,我必须提醒你,你每次发病,都和她有关系,如果不是她,你应该早就痊愈了,所以你要好好想清楚,是要痊愈,还是要继续这段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