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恩赐脖子上青筋翻滚,盘根错节的血管快要破皮崩出来,咬牙切齿道,“司薄年!”
司薄年冷眼道,“你以为陆氏躲在海外就能平安无事?陆恩熙一个女人有本事在洛城站稳脚步?”
陆恩赐眼底充血,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不要碰她!”
“当初追着陆氏讨债的人,可没死绝。”
室内一片死寂。
足够长的沉默,足够久的思考,让陆恩赐满腔的怒火平息,他脑海中闪过当初家里被围攻的情景,还有无数人落井下石的行为。
和他们相比,甚至……甚至司薄年今天的做法可以算得上温和。
许久之后,陆恩赐坐回去,声音也不再有强硬的杀气,“有人为难她?”
“没错。”
陆恩赐紧握的手终于松了松,他无可奈何地闭目,“傻丫头。”
他就知道,那个傻妮子报喜不报忧。
司薄年道,“除了把她交给我,你想得出第二个保护她的办法?”
——一边是父母的性命,一边是妹妹的幸福。
手心手背都是肉,割掉哪一块都钻心的痛。
陆恩赐呼吸都是疼的,他算出回国的第一层考验,却没算到司薄年的主意打在妹妹身上。
【除了把她交给我,你想得出第二个保护她的办法?】
连强取豪夺都说得这么义正辞严,也只有司薄年了。
“哥?”
陆恩熙终于等待哥哥回来,跑上去拉住他的手臂,仔仔细细看一遍,判断他有没有被司薄年打。
陆恩赐揉一把她的发顶,笑了笑,“我没事,就是简单聊了聊。”
“聊了什么?”
陆恩赐喉头有点紧,“那笔钱……其他的你不要问了。”
这点分寸她懂得,以前问过那么多次都没得到答案,可见她不该知道,“去吃早饭吧!”
昨天的晚饭餐桌上,陆恩熙喋喋不休说很久,早餐却格外安静,哥哥想事情,她很听话的沉默。
“哥,我今天请假了,在这里陪你,晚上去机场送你。”
陆恩赐道,“一会儿去外面走走。”
兄妹两人很默契的放慢步调,在山清水秀的景区散步,隔着不远的地方就有扮成游客的保镖。
所以他们对话的声音很低。
走了二十多分钟,陆恩赐说,“你昨天问我有没有合适的男士介绍给你。”
陆恩熙停下脚边踢的小石子,“这么快就有人选了?”
“没有,因为没有一个人可以跟司薄年相比,也没人能斗得过他。”
陆恩熙叹气,“哥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你都闷一早上了。”
正如哥哥熟悉的她的习惯,她其实也知道哥哥的性格,如果不是有话说不出,他不会这么难受。
陆恩赐看她做好心理准备,也不再闪躲,“你想在洛城立足,不被咱们的债主伤害,唯一能提供保护的,只有司薄年。”
“你的意思是,让我给他当情|人?”
这个刺耳的词,扎到了陆恩赐的耳朵,“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希望你在国内的能平平安安。”
“那就是司薄年的意思?”
陆恩赐道,“哥不想让你委屈自己,只是想着你一个人在国内太不容易,也太危险了,司薄年愿意给你提供庇护,你或许可以考虑,但如果他羞辱你,你也不要勉强。”
陆恩熙不知道一向耿直的哥哥是怎么挺过良心的谴责说出这句话,但她可以想到,司薄年肯定给他施压了,他没办法拒绝,只能点头。
“我知道了。”
陆恩赐张张嘴,心里的苦涩要翻上去。
陆恩熙笑着耸肩,“其实哥,我对他还是有感觉的,不想和他有太多关联主要是怕了,但是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他也伤不了我什么啊,反正我们连夫妻都做过,也没啥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