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薄年没回答。
陆恩熙更加沉不住气了,情急之下拉住他的大手,“到底怎么回事?突然回去肯定是有情况。”
女人的手心温温热热,细腻的皮肤、顺滑的触感,摸在他皮肤上,什么也不做就足够让他破防,司薄年为了不失态,反手一转,修长的指节抽|出她的掌心,“帝华要撤资,这件事我得亲自去谈。”
陆恩熙着急知道洛城那边的情况,伸出手握着他的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是还没等她自己尴尬,司薄年已经推开她并且往反方向走了半步。
那一瞬间,陆恩熙深深体会到了自尊心的挫败。
【你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这样的歌词一下有了具象,原来有些感受并不是无病呻吟,真正体会到的时候,才知道不经意的小小伤害有多大。
尽管她连生气和觉得委屈的立场都没有。
但就是,心里疙疙瘩瘩拧拧巴巴的不舒服。
既然他不乐意,那她只能做的更绝对,将自己往床里面缩一些,脸色不太好的低声道,“你和戴羽彤的婚事无望,戴家祥肯定不会白白让司家占便宜。”
司薄年还在处理奔涌的身体激流,没注意到床边女人细微的反应,应声道,“帝华和KM的合作是商业共同体,不是一定要有联姻才能维系。”
陆恩熙心里暗笑,说什么商业合作,归根到底是帝华希望和kM以姻亲的方式长久的共赢,一个小项目算什么,他们要的是司薄年这个人,还有司家源源不断的资源供应。
如今人没了,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出一口恶气。
换做她,也会撤资。
凭什么女儿被人耍了,还要赔笑脸?
她知道司薄年聪明狡猾,在商场很有一套,但将心比心,她不觉得这种做法磊落。
她表情微妙的切换,“是啊,常理来看,不奇怪。”
司薄年洞察出她心里翻转着的想法,“你认同他们的做法?”
陆恩熙不想说那么直白,毕竟司薄年才救了她,即便刚才的尴尬挫伤了她,但感恩不能瞬间遗忘,“我只是觉得戴羽彤在这件事上确实憋屈,不过她的手段我也不看好。”
说白了,他们是黑吃黑,互相利用,只是司薄年更高明,在丛林中掌握了绝对的生存技能,其他人只能望其项背。
司薄年轻笑,“我说过,这就是商场,你作为律师,脑子里应该不会有小说家的天真想法,想当然的以为人人都知道礼义廉耻,骨子里深刻记得古圣先贤的名言。”
陆恩熙还没恢复气色的唇微张,又闭上。
司薄年看着她,“身在角斗场,不出手就会被对方撕碎,是做猎物还是成为猎人,全在一念之间,你可以坚持你的善良,我却不能。”
他以前从不曾对陆恩熙说起商场的诡诈硝烟,因为犯不着用不上,可现在,他竟然没有任何防备说了实话,并且希望她可以理解接纳。
陆恩熙抿紧了嘴巴,“你不用跟我说这么多,你有你的做事方式,那是你的自由。”
唐贺跟她说的案子,与司家的企业有关系,想必他也知道。
唐贺帮助姑姑对付kM的子公司,是出于法律的正义还是想利用这个机会报私仇?或者两者兼具吧。
司薄年看她憔悴的脸色还没恢复,没再多说,以后来日方长,他可以慢慢解释,但愿他们永远不要站在对立面,但愿她永远不知道他背后的黑暗。
即便那一天真的发生,他希望她可以先顾全自己。
回洛城依然是私人飞机,陆恩熙记得他说要补觉,便很配合的一路无话。
司薄年闭目养神,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假寐。
飞机穿破云霄往前方行驶,陆恩熙看着司薄年平躺的姿势,目光停在他放于胸口的手指上,心情百感交汇。
回到家,陆恩熙第一时间打开电脑看新闻,财经新闻没爆出和KM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