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贺不请自来,自然地推开办公室,进门看到立在正前方的司薄年,并不太把他放在眼里,而是越过他的表情,看向旁边显得格外小鸟依人的陆恩熙,“怎么不接电话?”
上级对下级兴师问罪的态度,没有责备的意思,更多的是关心,和他盛气凌人的外在,好像不是同一个人。
凯西没说完的话噎了回去,惴惴不安的往司薄年那里看,完了,她没拦住访客,竟然被他强行闯入总裁的办公室,这是死罪啊!
司薄年冲她点了点下巴,凯西忙不迭地退出去。
再傻的人也嗅得出办公室里无形硝烟在燃烧,不赶紧走,保不齐要被轰成碎片。
陆恩熙趁机离开司薄年的控制圈,拿起椅子上的包,往唐贺这边走近一点,“我和司少在谈文书的细节,手机静音没听见,唐副主任有急事?”
唐贺不瞎,也不傻,陆恩熙嘴角上残存的红润,可不是喝水时不小心刮的,“午饭的时候你走得太急,我话还没说完。现在忙完了吧?”
陆恩熙道,“刚忙完,准备下去。”
唐贺点头,这才腾出空看向一身火药味的司薄年,“司少,我的人我带走,就不影响你办公了,回见。”
司薄年指腹滑过嘴角,末了特意看了看残存的些许痕迹,属于他,也属于陆恩熙,“陆小姐,七点钟,不见不散。”
陆恩熙脑袋嗡一声,放大了两倍,就不能把话说清楚点吗,搞的好像他们俩私底下有约,“好的司少,KM法务部都是行业精英,晚上我会认真跟他们学习。”
还好陆恩熙解释的及时,不然唐贺一记眼刀,落脚点就是司薄年的脸,“晚上跟他们吃饭?”
陆恩熙夹在两人之间,左边是豺狼虎豹,右边也未必是知己良朋,“还有一些工作需要在饭桌上详谈,晚饭总归要吃,放在一起比较节省时间。”
唐贺却勾唇冷笑,看着司薄年那张不辨情绪的脸,“司少特意留下我的人,这顿饭我看醉翁之意不在酒,因公谋私,未免太小人行径。”
陆恩熙不了解唐贺,但敢这么对司薄年是说话的,屈指可数。
这种刻意挑刺的言行,似乎积攒着旧恨,并不是单单因为她。
难道唐家和司家有恩怨?
司薄年道,“唐少追到我这里,张嘴闭嘴说她是你的人,是觉得一个小小的律所就能顶天?陆律师有选择权,她不属于任何人。”
但凡这话换个时候说,陆恩熙肯定会感动,但想想看,昨晚上他可不是这个态度,强行带走她时,那股子山野强盗的野蛮行径,全都忘了?
果然,人都会双标。
唐贺似笑非笑,“不愧是司少,死的活的黑的白的,都是你的!行,这话稍微中听点,她是自由的,让她自己选。”
言罢,他看了下腕表,“现在距离七点还有时间,我们先说说律所的工作。”
不是让她选吗?
好,看她怎么选?
陆恩熙往司薄年那里扫一眼,还没说话,便听到男人大方道,“去忙你的,晚点联系。”
那种大度又信任的表现,很像丈夫送妻子出门。
不必她选,他支持她的任何决定。
就是这个意思。
可陆恩熙只觉得浑身难受,手臂上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下楼,唐贺直奔停车场抢眼的黑色宾利。
唐贺打开副驾驶车门,摆手,“外面人多眼杂,你应该不希望被他们八卦,那就上去说吧。”
下班高峰期,人来人往,豪车无疑是重点观摩的对象,但比起来杵在光天化日之下接受众人的审视,车内的确隐秘得多。
陆恩熙叹气,上车,开门见山道,“唐副主任,有些话我不想重复,你也看得出我的态度,不管对你还是司少,我都不感兴趣,别浪费时间了。”
唐贺目不转睛,他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