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我的意思是,尽量争取庭下和解,给他一条活路,对司先生来说,车子可以走保险,无非就是明年的保费多一些,但全部维修费由他个人承担,等于要他的命,你查过他的个人账户没有?”
听语气,何居正是知道的。
陆恩熙没交底,“不太清楚。”
“李兵创业失败,惹上官司,家底早就折腾光了,他还有母亲女儿,如果把人送进监狱,等于毁掉一个家庭。”
陆恩熙心里动容,她自己的家被人毁了,能感同身受。
何居正不想左右她的决定,“但话说回来,如果每次打官司都考虑太多人情,会很累,反之,公事公办按法律条款办理,就轻松很多。”
陆恩熙道,“我的当事人不同意和解。”
想想司薄年的性格,确实不像会和解,何居正道,“认识洛城第一法院的审判长吗?”
陆恩熙坦诚摇头,“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那就等于不认识。
何居正放下咖啡,“走吧,我带你见见他。”
陆恩熙错愕,如果刚才是动容,现在便是震惊了,何居正的举动,等于在帮她括展人脉,壮大她的实力,“合适吗?我这么贸然过去,明摆着就是找他帮忙,功利心这么强,他肯定反感。”
无事献殷勤,谁会喜欢?
何居正却没太当个事,“既然在洛城发展,就有必要拜拜码头,今天只是带你混个脸熟,你什么都不用说。”
何居正在洛城律政圈打拼多年,人脉资源丰富,门道清楚,的确是她可以借力的对象。
不再多想,陆恩熙答应下来,“谢谢何律师。”
何居正驱车,半个小时后到达最高法院。
这是陆恩熙第一次不为办公出入最高法,心里有些忐忑。
何居正则轻车熟路,遇到的都是熟人,对方客气的跟他打招呼,好像他不是律师,而是领导。
审判长五十出头,戴着近视镜,白衬衣,慈祥多于威严,但目光中的锋利无人可躲。
何居正看到他,不是毕恭毕敬的寒暄,而是吐槽,“提醒你多少次了,少吃点油腻多散步,看你肚子,又大一圈!”
敲法槌指点江山的审判长,这会儿却像个被抓包的小老头儿,摸一下肚子,乐呵,“你小子见我就没说过好话,早知道你会练成铁齿铜牙,当初绝对不让你当律师!”
何居正拨弄绿植,接着吐槽,“养个花草也养不好,回头我送你几盆好点的兰花。”
谈吐的随性恣意,跟法庭上谨慎的何律师南辕北辙。
审判长注意他身边的女孩,第一印象是漂亮,扶正眼镜问,“交女朋友了?算你小子有良心。”
陆恩熙想解释,何居正又说,“律师,天衡律所的,陆恩熙。”
审判长眼睛一弯,更是欢喜,“同行挺好,有共同话题,事业上还能相互扶持,改天去家里吃饭。”
陆恩熙张嘴,再次被何居正打断,“过两天她有个案子,你顺手给瞅一眼,看能不能庭下和解。”
审判长垮下脸,想发作,但陆恩熙在,只好憋住,“你小子,不是挺有骨气不走后门吗?”
何居正放开那盆绿植,给审判长放下一包茶叶,笑道,“主要给你送礼物,我爸选的,他说适合你。
”
说完,何居正闻声对陆恩熙说,“他忙,咱们先回去。”
她真的不用说一句话,也没机会插嘴。
走出第一法院,陆恩熙品出其中的关系,因为她忽然想起,审判长也姓何,“他是你……”
“我二叔,我爸的亲弟弟,不过我没利用过他的关系。”
陆恩熙惊讶的像被一道雷劈中天灵盖,“你是二代?”
难怪名字随明朝清官张居正。
何居正道,“上一代的成绩跟我无关,我也没想过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