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杨喜儿打算再去别的牙行买一座宅子。
只是今日一出门,她便敏锐地察觉到,有人一直在偷偷跟着他们母子。
杨喜儿只当是北怀玉派来的人,并未做他想,继续带着沐大头买房购物,潇洒得不得了。
她又不是年轻小姑娘,失恋了就觉得天都塌了。
再难过的事情,在她这里,只要过了一晚,便能打起精神继续生活。
一直到中午,杨喜儿才感觉到那道视线彻底消失不见。
她笑了笑,继续带着沐大头逛吃逛吃。
这北怀玉可真有意思,既然无法在感情上坚定选择她,却又契而不舍派人跟着她。
扭扭捏捏,跟个大姑娘似的。
不过,都无所谓了。
从北怀玉犹豫的那一刻起,她便决心放下这段感情。
然而,杨喜儿并未料到,监视他们母子的,并非北怀玉的人。
在探子完成监视任务后,并未去往世子府,而是直奔了王府。
“启禀王爷王妃,那少年的确与世子长得极像,这是那少年的画像,还请王爷王妃过目。”侍卫恭敬的递上一个卷轴。
主位上,一个年逾六旬,却依旧气势迫人的老年男子伸手接过了卷轴。
他便是北怀玉的父亲,北安王。
北安王身旁坐着的老年妇人,自然是北安王妃。
北安王妃满眼焦灼地看着老王爷,示意他赶紧将卷轴打开。
“急什么?”北安王满不在乎地开口,握着卷轴的手却微微有些抖。
“事关我大孙子,我岂能不急。”北安王妃压着怒火。
要不是有外人在,她真想吼自家老头子一顿。
北安王冷哼一声,缓缓打开了卷轴。
卷轴上的沐大头栩栩如生,好似下一刻就会从画卷上走出来似的。
老王妃一把捂住嘴,满眼惊诧地看着北安王。
“这……”两人对视一眼,欲言又止。
北安王清了清嗓子,看向侍卫:“这家人的身份,可都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侍卫恭敬道,“这家人原是南方难民,因洪灾逃荒至北岭县,后在县城做起了吃食生意,生意很是红火。”
“有多红火?”北安王随口问道。
其实他压根不关心这家人的生意状况,但突然到来的杨喜儿母子,彻底扰乱了他的心神。
侍卫便将杨喜儿的生意情况,以及她在北岭县做的桩桩件件事情,包括她帮助北怀玉剿匪、旱灾制冰拯救百姓、以及被皇帝嘉奖一事,无一遗漏的全说了。
闻言,北安王老两口彻底凌乱了。
这当真是那个粗鄙不堪的农妇?
“行了,你下去吧。”北安王颇为头疼地挥了挥手。
侍卫走后,老王妃又认真看了看卷轴上的少年,叹息道:“王爷,不然,咱们将这两个孩子接到身边来,可好?”
“胡闹!”北安王眉头紧皱。
老王妃握紧了卷轴,不再说话。
另一边,杨喜儿收拾好了行李后,敲响了隔壁的房门:“大头,收拾好了吗?趁着天黑前,咱们赶紧出发。”
沐大头打开房门:“娘,都收拾好了,可您不是说,咱们还要在府城到处逛逛,真就这么快回去了?”
“嗯。”杨喜儿神色淡淡,“没什么好逛的,我答应过杏花村和大河村的村长,要早些回去收豆子。”
至于真实的原因,只有她自己清楚。
她不想再在这个伤心地多做逗留。
沐大头欲哭无泪。
他本以为还得在府城待上两日,到时候他也能给刘氏和孩子们买些首饰衣裳带回去,结果,娘说走就要走,丝毫不带商量的。
片刻后,杨喜儿结清了房款,和沐大头一起出了城。
由于回程时间充裕,两人并不着急,第四日中午才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