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我们桃花村在当地住了上百年,同其他几个村子也时常走动往来,可你们初来乍到,在本地没啥根基,日后村里人被欺负了,可找不到人出头的。”
这算是威胁上了?
杨喜儿乐了。
若是他们村还是当初那个要啥没啥的难民村,她眼下说不定真会考虑一二。
毕竟古代底层乡村的运转,离不开各村的宗族势力。
外乡人落户新村,少不得要被排挤歧视。
可如今要论富庶程度,放眼整个安岭县,他们树林村敢称第二,就没有村子敢称第一。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这王婆子的恐吓,丝毫不起作用。
“就不劳王媒人挂念了。”杨喜儿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我儿子近两年要安心读书准备科举,不打算说亲。”
王婆子眼皮一跳。
今日出门前,村长一家子给她下达了死命令,让她务必说服杨喜儿同意这门亲事。
她原本很有信心。
这些年经由她说的媒,就没有不成的。
况且,此事涉及下桃花村的全村利益,就算杨喜儿不同意,她村里人为了日后过安宁日子,也会逼着她同意。
今日自她出发来县城前,村长也派人去了下桃花村,想必这时下桃花村已经得知了消息,很快就会向杨喜儿施压。
但,此时她听到沐小头打算参加科举,腿肚子不由得有些发软。
这万一要是真考上了,杨喜儿一家子日后就是官家。
她一个小小的媒婆,可真惹不起。
杨喜儿见王婆子一双眸子滴溜溜转,明显在权衡着什么。
她便知道,自己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的法子奏效了。
桃花村的人既然敢威胁她,她就直接恐吓回去。
谁怕谁呢。
果然,王婆子有些退缩了。
她搓了搓手,笑得一脸局促:“既然如此,我再回去同曾大柱一家商量商量。”
杨喜儿也有自己的成算。
见王婆子是个识趣的,她也换上了和善笑容,并从荷包里数出了二十文钱递了过去:“辛苦王媒人跑这一趟,我儿子日后要参加科举的消息,还望你回村同旁人说道说道。”
王婆子见到铜板,眼睛一亮。
她又不傻,自然明白杨喜儿这是想借着她的嘴散播消息。
“杨老板真是客气。”王婆子笑着接过铜板,这便是答应了帮杨喜儿传话。
反正曾大柱家能不能攀上杨喜儿,同她也没多大关系。
顶多只是少赚一个媒人红包。
但万一这沐小头真考上个举人,今日杨喜儿承了她的情,日后定然少不了她的好处。
拿上钱,王婆子心满意足出了网红阁。
沐老头却无可奈何摇摇头:“老大家的,既然话说到这了,你也别嫌我多嘴,小头翻了年就十六,也确实该给他说个媳妇了,你总不能一直拿参加科举来唬人。”
小头是他看着长大的,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参加科举这个幌子只能拿来唬一唬外人,却唬不了他这个爷爷。
杨喜儿刚要开口解释,沐老头又打断她:“桃花村的人咱们自然看不上,可其他的女娃也要考虑一二,大头在他这个年纪,小小都学会走路了!”
“是啊。”老杨氏也语重心长的跟着附和,“你别嫌爹娘烦,小头是我们的孙子,我们自然盼着他好。”
杨喜儿当然清楚老两口没有恶意,换成别人在她跟前指手画脚,她早就翻脸了。
这也不能怪老两口,怪就怪两边信息不对称,老两口并不清楚她对小头接下来的人生规划。
是以,杨喜儿耐心地将小头读书、准备科考、以及未来将要迎娶薛四小姐一事同老两口说了。
但她省去了薛家让她一年至少赚五万两银子的事省略了,免得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