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喜儿冷哼一声。
要她认输,做梦去吧。
不就是歌颂美人而已,她分分钟背出一堆!
就在大家还在职责王世昌做人不地道时,杨喜儿却朱唇轻启,背起了诗。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原本挤满人的清雅院内,霎时间寂静无声。
每个人都呆呆地望着杨喜儿。
就算是不懂诗词歌赋的人,在她抑扬顿挫的音调中,也莫名觉得浑身一震。
至于那些白鹭书院的学子,望向杨喜儿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轻蔑,变成三分震惊七分崇拜。
老天爷!
这可是出口成章啊!
就算是书院的大儒,在作诗之前还要思索一番。
可眼前这个系着围裙,身上还带着油烟气的妇人,不仅张口就完成了高难度命题诗作,且还极具文字音律美感。
光是听她诵读而已,他们眼中已经浮现了一个瑶池仙子,在月下亭亭而立的绝美画面。
诗中没有出现一个美人,却美得令人震撼!
杨喜儿对众人的反应已经见怪不怪。
既然先前那首《咏竹》都能引起轰动,这首《清平调》能引发的反响,只会更加热烈。
毕竟这可是李白的诗啊!
李白是谁?
那可是诗仙!
诗仙!
用诗仙的诗来应付这帮学子,纯粹是降维打击。
果不其然。
再看王世昌,不知何时,他已经泪流满面,且嘴巴长得能塞下一个咸鸭蛋。
但他的眼泪却是无意识流出,根本不受他控制。
是以,当他的同窗将手帕递到他面前,让他擦擦眼泪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哭了。
这是激动之泪,是震撼之泪,是被杨喜儿的才华所折服而留下的眼泪!
王世昌没有伸手去接同窗递过来的手帕,却一个箭步冲到杨喜儿身前。
下一秒,他居然长揖到地,深深鞠了一躬。
杨喜儿惊得往后蹬蹬退了两步。
这小书生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吓死她了!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目中无人,是我自恃清高不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我为我的自负道歉,杨老板,还请你原谅小生!”
王世昌大有杨喜儿不原谅他,他便不起身的架势。
其他白鹭书院学子见状,想起先前王世昌与杨喜儿之间的赌注,也纷纷上前有样学样,朝她鞠起了躬。
这些学子,倒是能屈能伸。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杨喜儿松了口气,虚虚将王世昌扶起,“大家都起来吧,今日之事,到此为止。”
围观的看客们纷纷拍手叫好。
众学子闻言,这才起身。
眼前的危机终于解除,杨喜儿长舒一口气,准备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然而,一个鼻梁高挺,眼窝深邃,头发自然卷曲的学子上前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
“杨老板,还请你暂且等一等。”他说话时带着奇特的口音,一听便不是本地人。
再看他的长相,倒是与西边的鲜卑人颇为贴合。
“有事?”杨喜儿不解地看着他。
“杨老板,他是我从同窗,名唤拓跋韬,是鲜卑人。”王世昌主动担任起了介绍人的工作。
自从方才被杨喜儿的诗才所惊艳后,他便被杨喜儿深深折服。
此时他的脸上再也看不到半分不屑,只剩下深深的崇敬。
杨喜儿颔首,看向拓跋韬,又问了一遍:“有事?”
拓跋韬点点头,语气带着几分恭敬:“我有些不太明白,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这句诗是何意?还请杨老板解惑。”
原来是为这事。
杨喜儿淡淡一笑:“群玉山和瑶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