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几天后,杨喜儿还是顺着出摊的马车,进了城。
她语气尽量委婉,旁敲侧击:“丽娘,若是你不孕,是因为你相公,你该当如何?”
她不敢直说。
毕竟这种事情,哪怕是在现代,也挺让人忌讳的。
但丽娘是何等聪明的人。
她听罢,心下就有了几分猜测:“神医说的?”
杨喜儿落座到她对面,轻轻点头。
“神医说能治不?难不难治?”丽娘神情激动,一把抓住她的手,紧紧地捏着。
虽说因为不孕这事,她在婆家受了许多委屈。
但现在,她宁愿继续委屈下去。
男子不孕?
那相公不就得断后了?
想到这,她眸色认真地看向她,眼里全是希冀:“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杨喜儿应了声,同时不免有些唏嘘。
丽娘跟她说不孕时,神情是忧伤了些,但也没这么着急。
可这会听到她丈夫不孕,竟着急到失了态。
爱情啊,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想罢,杨喜儿也不欲卖关子,细细地将得到的消息道出:“办法有是有,但也说不准成不成。神医说了,你相公是体虚体弱,需得好好锻炼,调养生息,才能把身子养回来。等把身子养回来后,你们在那事上,再多多努力,没准就能成。但神医也说了,凡事都是有概率的,不敢打包票。”
说到最后,她还不忘掏出那本食谱:“诺,这是神医写的,往后,你让你相公照着吃。神医能让我把这食谱给你,想必是有大用的,你们且跟着做。”
丽娘伸手接过,连忙道谢。
末了,她问:“那神医家在何处?我们夫妻俩去寻他,当面让他诊下脉,成算会不会更大些?”
嗯。
这是个好问题。
杨喜儿摸了摸鼻子,语气惋惜道:“很不凑巧,那日我与他匆匆一别后,再去寻他时,却得知,他已经云游去了。至于去了哪,什么时候回来,我一概不知。”
怕她难过,她话锋一转,强调道:“不过你放心,这神医,神得很呢。很多像你们这样,没办法当面号脉的,也都通过这种方式治好了。人家既然担得起神医的名头,那肯定是有几把刷子的。”
她一本正经地说着瞎话。
到了最后,她已经扯到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道:“你相公身体弱,想来你也是清楚的。就是这次不成,那就当调养身体了呗,总归没有坏处,是不?”
丽娘听罢,颇觉有几分道理,也就不纠结了。
她捏着食谱的手紧了紧,神色恢复了几分正常:“姐姐,谢了。”
杨喜儿也没说话,拍了拍她肩膀,以示宽慰。
这个时代的妇人难。
不孕的妇人更难。
希望下次相见时,丽娘能有好消息吧。
双方告辞后,杨喜儿就腿着去了摊子。
这会天还没黑透,客人也并不多。
沐小头得了空,神神秘秘地凑过来:“娘,我跟你说,我发现了个秘密。那薛府四小姐,瞧着斯斯文文的,实则是个女侠呢。那日我去买底料,经过一个巷子时,你猜我瞧见了啥?那薛四小姐,竟然叉着腰踩着一个书生,破口大骂。骂着什么我听不清,只隐隐约约听到什么拉蛤蟆什么天鹅肉。”
“哦。然后呢?”
跟他有何关系?
杨喜儿阴恻恻地看了他一眼,警告道:“你这么关注人家四小姐,该不会是对她起心思了吧?我警告你啊,你娘我可没这么厚的彩礼,能娶得起大户人家的姑娘。”
“娘,你说什么呢?”沐小头闹了个脸红,闷闷道,“我只是……刚好瞧见。”
坏了。
他这反应,好像是真的看上人家了?
劳什子碰巧。
这说辞,别人信,她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