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妃一天都未曾进食,连补身子的药都没喝。奴婢们想想尽了办法,王妃也还是不吃不喝不说话,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了。”
夜北骁刚回到王府,就看见丫鬟跪下地上,战战兢兢地对他说道。
他眸光一凛,直接去了江挽月那处。
江挽月维持着早上的姿势,一直蜷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手腕上的锁链被她藏在被子里面,自欺欺人的装作不存在一般。
她用这种方式在跟他抗争,总好过坐以待毙。
夜北骁进屋后,丫鬟们摆放好食物,退到后面站着。
夜北骁手中端了一碗热汤,坐在床边,“起来,吃东西。”
她不吭声,也没有任何动作。
他用瓷勺凉了凉汤水,不疾不徐地开口,“一天没吃,先吃点清淡好消化的润胃。”
屋内一片寂静。
“你知道我不会放你出去,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哪怕你不吃,本王也不会让你死。”
她的呼吸重了些。
知道她听进去了,他又说,“起来吃东西。”
“过几日就去除夕,想入宫陪崽崽和糯糯一起过,你至少得能走得过去。”
江挽月终于有了反应,被窝里的人动了动。
连着床头的锁链就发出轻微的声响。
她自己也听见了。
她的一举一动都被这个锁链控制着。
狗都比她活动范围大。
江挽月猛地坐了起来,直接打翻了他手中的汤碗。
汤汁全翻在了夜北骁胸口,打湿了他的衣服。
他的手还顿在半空。
丫鬟们吓得脸都白了,齐刷刷地跪了一排。
江挽月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把瓷碗从身上丢了下去。
瓷碗质量出奇的好。
落在地上滚了两圈就停住了,也没坏,只磕碰了个缺口出来。
“现在喝不成了。”
丫鬟们更是吓坏了。
王妃怎么会如此大胆!
如今王妃自己处境不好,连王妃之位都没了,竟然还敢挑衅王爷。
王爷可是有洁癖的人,半点脏污都沾不得。
曾经的雪侧妃给王爷按揉肩膀时,粘了点胭脂蹭上王爷衣服,王爷就整整一个月都没踏进去扶雨院一步。
王妃泼的,这可是一整碗粘稠的热汤啊。
夜北骁沉默半晌。
平静地抓起她的手,用自己干燥的衣袖擦干净她指尖上溅上的油渍。
他吩咐丫鬟们,“重新盛一碗过来。再把床榻上的被子都换了。”
丫鬟们哆哆嗦嗦,连忙动了起来。
夜北骁将她抱起,放在了桌边坐下,“先吃点东西。”
屋内点了足量的银碳,并不算冷。
但她只穿着一身白色的里衣,房间里又没有她的衣物,丫鬟去衣柜中拿了夜北骁的一件外袍给她披上。
大大的衣袍罩住她的身体,像是能吞噬掉她整个人。
“不给我留衣服,在我腕上绑了锁链,甚至在我腰上纹下你的名字,夜北骁,被你在乎被你喜欢真挺可怕的。”
这福气,给谁谁敢要啊?
“我当初瞎了眼,才会一直想要嫁给你,你还是跟江飘雪更相配。”
以前从未有丫鬟这么近的伺候过王爷跟王妃,忽然发现他们是这么说话的,丫鬟们听的心惊肉跳,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不被发现才好。
要是王爷发了火,屋子就这么大,她们躲都没处躲。
丫鬟们夹紧了脖子,铺床收拾,尽量让自己发出最小的声音来缩小存在感。
“我恨不能重来一次,提前祝你跟江飘雪百年好合长长久久。”
王妃说的话已经很吓人了。
王爷说的更吓人。
“你是不是还想让我去地底下陪她?”
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