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不自在,又浑身都在疼。
江挽月想推开他,又使不出力气。
“别怕,以后不会再遇见这样的事了。本王会保护好你。”
夜北骁以为她还没清醒,迷迷糊糊地喊疼,便一直把她像小孩似的放在怀里抱着哄,“噩梦都是假的,一切都过去了。”
他显然没有哄过女人的惊艳,在她身上来回安抚的手掌的确是又大又暖,可动作僵硬得像是个木头。
“睡吧,别害怕,我会一直守着你。”
江挽月被弄得更加不自在了。
他的样子,哪里像是曾经冷冽不可一世的宸王。
反倒像是个宠老婆的普通男人。
江挽月也不敢让他知道自己清醒了,只能忍着疼,重新闭上眼睛,假装自己还睡着。
这样,就不尴尬了。
可是闭上眼,有些记忆还是不停地往脑袋里钻。
夜北骁在山谷下救了她,跟她相处的一桩桩一件件清清楚楚地回忆了起来。
他一直抱着她,还把她挂在身上,一直跟她说些有的没的。
江挽月恨不能双手抱头,找个地缝钻进去。
夜北骁一直爱着江飘雪,怎么会跟自己这么亲近……苍天啊。
更可怕的是,夜北骁怎么在山谷底下找到自己的?
他该不会真的如同噩梦中那般跳下去的吧?
想到这里,江挽月更加无所适从。
她也是有心的。
会有感受。
夜北骁该不会真的对自己……
不会不会。
男人么,大男子主义多少都是有点的。
他对江飘雪能那样,对石红螺说话都能带着笑勾人乱想,她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江挽月逼着自己清醒过来。
当年,她从长河里救了他。如今,他在山谷底下救了自己。
就当两清吧。
她只当他们之间再无过节便是。
江挽月想着,竟然真的在他粗糙的安抚中,不觉得疼得窒息了,在他怀中,竟又睡了过去。
这一睡,再睁眼又是晚上了。
“疼……”
江挽月睁开眼,看见的人竟然还是夜北骁。
他垫着两个枕头坐在床上。
她的头就枕在他的大腿上,他的手还落在她身上来回安抚着。
眨了眨眼睛,江挽月尴尬地不知道如何反应。
此刻再睡过去,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
男人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的对上她的,“醒了?”
“嗯。”她从嗓子里挤出了一个音节,然后用尽力气,把头转了个方向,想从他腿上下来。
天知道,如今她这身体,要转个头多费劲。
可见她想避开他的决心有多大!
但,男人大手捏着她的下颚,轻轻地就给她转了个方向。
毫不费力。
她又只能对上这张俊朗又没什么温度的脸。
“你在本王怀中,睡得可还安稳?”
江挽月:……
什么尴尬来什么。
“你在本王怀中睡了一天一夜,看样子,应是睡的不错。”
她被迫瞧了瞧夜北骁身上的衣服,果然不是昨日的那套。
竟然在夜北骁怀里被安抚着睡了一天,……
她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多谢……宸王,救……”
她一张嘴,喉咙干哑得疼。
江挽月说着费劲,索性又放弃了,吐了两个字出来,“谢谢。”
“什么……时辰了?”
夜北骁倒了杯温水捏在手里,给她喂了一口,“亥时。”
这会儿已经是夜晚了。
若她再睡一会儿,又睡到第二天了。
受了重伤的江挽月,宛如新生儿似的日夜颠倒不问时间的睡,又不论时间的醒。